我怀疑自我焦虑甚至是自我毁灭的绝望情绪中。奇怪又悲怜的是,我竟然真的会为了他哪怕一丁点的温存而感到欣喜若狂感到不能自己。
就像一条狗一样。
一根粉笔直中我的脑门,我痛得下意捂了一下脑门,回过神地去看黑板上的老师,有些不知所措。台上的老师显然脸色也不太好看:“你,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
我后知后觉,有些窘迫地点了点头,老师这才继续讲起了课。孟前森则是一脸新奇地看着我。他侧过头来看我,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我。
我有些烦躁:“…干嘛?”
他点点头,又转过头继续听课。我觉得这人简直莫名其妙。
“兄弟我都能理解,”他最后还是没忍住拍了拍我的肩膀,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我,“不就是失恋吗?看开点儿。”
我脸都黑了,他深知自讨没趣,立马就转回头继续装模作样地听课了。
失个屁的恋,我和我哥现在连正常的亲兄弟关系都维持不了。
老师训我话训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但话翻来覆去地讲其实就那么几句。她苦口婆心,把我这两个月的成绩单拿出来反复比较分析,几乎对我愁得有些发难了。
最后话题绕了又绕,实在是没话讲了就直勾勾地盯着我看,嘴巴比脑子快地问了我一个问题:“…你、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我的注意力终于从成绩单上转移到了老师的身上,半个小时的训话里我可算是听清了她的一句话。我沉默了一会儿,才否认。
她冷笑一声,一把拍起了桌子:“我当了那么多年的班主任还看不出来吗?啊?”
“……”我一时间竟然也无法反驳。
“你这一个月上课都在发呆游神,一看就是典型的失恋表现。”她越说越觉得自己说得是对的,见我半天不说话简直就是坐实了这句猜测,“说了高中不能谈恋爱不能谈恋爱,你现在好了,恋爱没搞好,成绩也没搞好!”
我一时语塞,一句话也憋不出来。
她盯我半天,好不容易地进入了主题:“这一周有家长会,你必须让你家里人来。”
我抓了抓衣角,有些难堪:“…老师,我…”
她立马回击了我的种种说辞:“别跟我说你家里情况怎么样,我可不信这些狗屁话。”顺便地,她把孟前森的成绩单也一并给了我,“你家里不是还有个哥吗?实在不行把他叫过来。反正这次家长会你家里人必须到场。这些话也原封不动地告诉你同桌,听到没?”
我小鸡啄米一般地点头,垂头丧气地回到教室,把成绩单一并扔给了孟前森。
他有些没反应过来,抓着自己的成绩单反复看,凑热闹一样地问我都说了什么。
我心如死灰地把老师的话原封不动地再搬了出来。
“啥?”这下孟前森也有点儿坐不住了,“我不行啊!这我怎么叫我家里人来!”
…我还想说我呢。但我没理会他,示意让他自己跟老师说去。但奇怪的是,我心底里又有一份期待隐隐作响,像是另一则希望。
我竟然真的希望他能来参加我的家长会,以我的哥哥的身份来坐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