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选择让艾赛亚继续说下去。

艾赛亚轻瞥他一眼，她自然能感知到在座之人复杂的情绪。

小黑羊就蹲坐在她对面，横瞳无机制盯着她。

认知扰乱所能做出的事情非常多，它可以将一个坏人改造成虔诚的信仰者，也可以将一个好人改变成狡猾罪恶之徒。

而被改变的人，都坚定不移地认为自己是正确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这也是为什么联邦内部明明有间谍却死活找不出，因为认知扰乱完全可以将一个一心一意为联邦的好人改造成一心一意针对联邦的间谍。

于英秀听得皱起眉头，她无法理解，“既然如此，直接通过认知扰乱控制首长不就好了，为什么要七绕八拐搞这么多事出来。”

艾赛亚拿起茶水，喝了一口，湿润嘴唇。

说了这么多她也渴了。

慢悠悠喝完，她继续说起故事来。

早在艾赛亚出生之前，圣殿就已经获得了认知扰乱的技术。

四十年前，野心勃勃的圣殿便决定利用这一技术，一举解决掉联邦这块心腹大患。毕竟，联邦拥有庞大的人口和广袤的地盘，对于所有势力来说，无疑是一块令人垂涎欲滴的肥肉。

也正因为联邦人口众多，无论怎么攻打，联邦总是会在关键时刻出现优秀御兽师对帝国攻击进行防御。

明明一同逃出的小国纷纷在黑暗系异兽攻击下消失或融合，可他们就是无法啃下联邦这块硬骨头。

于是，圣殿对联邦展开了认知扰乱入侵。仅仅花费了五年时间，就轻而易举地腐蚀了联邦的数位高层。然而，就在他们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时。

“ 1号目标” 出现了。

“ 1号目标” 进化出了联邦前所未有的神兽，凭借着神兽的信仰之力，成功破解了认知扰乱的危机。

无数贵族势力惊慌失措，纷纷求到祭祀面前，恳请他联系神明，除掉这个巨大的威胁。

神明再次出手，可神兽的庇佑依旧存在。

好不容易通过异兽暴乱将神兽残存的能量消耗殆尽，谁能想到，又冒出了一个祝余。

她不仅飞快地进化出了众多异兽，甚至还解决了联邦文化贫瘠的难题。

她神情中没有埋怨，甚至淡定说出圣殿本来是想将祝余带回去作为实验体，基因院最终目标就是为了人为制造出神明。

既然能人工制造出天使，为什么不能人工制造神明呢？

祭祀凭借着天使技术，成功吸引无数贵族势力加入。

虽然拥有御兽师资格的人少之又少，但对于财大气粗的贵族来说，这根本不是问题。

贵族们追求的，就是绝对的稀有和独特。

还有什么，能比控制光明系异兽更显高贵和独特呢？

这，也是帝国失踪案日益增多的原因。

围观的祝余插了一嘴，“可是因为异兽暴动昏迷的联邦人很多，而你只拿了两个盒子。”

听见祝余声音的艾赛亚表情丰富起来，脸上笑容加深，她敬业回答着问题。

“圣殿获得天使技术后，决定大批量生产，为了降低成本，他们起初选择了无理性的动物。然而，这类天使虽然攻击性极强，但毫无理智，在治愈和自主性方面存在极大的缺陷。而仿生人进化而成的异兽，能力又非常低下。有了这些前车之鉴后，他们将目光投向了人类。”

经过无数次的实验，他们惊喜地发现，有信仰、有道德的联邦人，是最合适的实验对象。之所以灵魂数量少得可怜，是因为在实验过程中，大量的灵魂被消耗殆尽，还有一部分，已经在大战中被释放了出来。

卫子墨听不下去，他一拳打在面板上，转头离去。

艾赛亚停下了讲述，静静地看着离去的男人。她心里清楚，自己说出这些秘密，很容易招来监视官的迁怒，甚至已经做好了被毒打的准备。可没想到，监视官只是默默转身离开。

于英秀艰难地吞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