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唇一笑,声音哑下去几分,“换一身清凉一点的,主动,一晚的话……或许能考虑。”
温念汐顿时咬牙切齿的抓紧领口,“你休想!”
陈决点头,闲庭信步的往楼上走,“那算了,给过你机会的。”
第二天晚上。
温念汐揉着细腰从床上起来。
心里默念:
大丈夫,能屈能伸!
大丈夫,能屈能伸!
因为当天陈决说晚上有一场酒宴,所以会晚些回来,就不用给他做饭了。
温念汐透过镜子看着自己一身的青紫吻痕,艰难的闭了闭眼睛。
她无比怀疑陈决是属狗的,要不怎么总喜欢咬人。
这时。
楼下响起“咯噔”一声。
温念汐下意识的看了眼时间,以为是陈决回来了,她迅速换了衣服。
一边走下楼梯,一边对楼下坐在客厅里的人说:“我昨晚已经主动了,你要履行你对我的”
温念汐的话滞在嘴边,因为,她越往下走,发现背对着他的人越不像陈决。
就在温念汐要转身上楼再换一身不失礼的衣服时,背对着的人转过身来。
是一张跟陈决很像的脸,只是脸上带着岁月沧桑,他手上杵着拐杖,看到赤脚下楼的温念汐顿时皱起了眉头。
因为昨天睡在陈决的房间里,按照习惯,她起床她都是穿陈决的衬衣,衬衣到膝盖的位置,腿上的青紫暴露在空气中。
那老人家明显也愣了一下。
温念汐赶紧垂头连连说抱歉,然后飞也似的上楼换上一声得体的衣服,再红着脸下来。
“您好,我是温念汐。”
温念汐的手伸出去,悬在半空中、没有人理会,对面越来越犀利的视线从头到脚的扫视着她。
老人一身矜贵,西装笔挺。
他左边口袋位置放着折叠整齐的帕子,头发向后梳的一丝不苟,肉色的袜子露出脚踝半截。
满是皱纹的手牢牢的攥着手里的拐杖,他凌厉的眼眸与陈决如出一辙,像是个随时要捕杀猎物的狩猎者。
空气是死一般的寂静。
温念汐有些紧张的抿唇,眼见着老人的视线缓缓从她身上下移,落在了满地板的“基础会计”的书籍上。
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很短促的笑声,很轻,但从鼻息间发出故而充满讽刺的意味。
老人没有说话,而是缓缓起身,如主人一般环视周围后,杵着拐杖步履平稳的朝门口走去。
“您好”温念汐说:“您是陈决的家里人是么?他不在家,有什么需要我替您转达的吗?”
老人没有说话,步调依旧,只留给温念汐一个很酷的背影。
门被“咯噔”一声关上。
温念汐看着阖上的门愣了许久,老人什么话都没有说,却强势的给了她一种“她不配”的感觉。
好像跟她多说一句话,都是在浪费口舌。
温念汐的视线落在地上的书籍上,抿唇沉默许久。
回过神来时,温念汐给王栋发了条信息,告诉他今天家里来了位老人。
王栋似乎被瞬间点燃了一般,激动的即刻给她回了电话。
“什么时候来的?”
“老爷子说了什么?”
“问没问你跟陈决什么关系?”
王栋的话像机关枪一样扫射过来,温念汐很诚实的回答:“应该知道我们什么关系吧。”
毕竟,她当时的穿着……跟语调都不像是简单的朋友,或者是没关系的人会说的。
“啊!!!”王栋在电话一头鬼哭狼嚎。
好像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
跟王栋平日里的人设实在相差太多。
许久后,王栋才精疲力竭的颤抖着问,“你没乱说什么话吧?”
温念汐:“没有,他就看了一眼家里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