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决：“如果，当初酒吧我没有理会你，元成孽又不在国内，你……会怎么做？”

随着这话落下。

温念汐嘴角的笑意冻结，她怔怔的眨着大眼睛看着陈决。

室内光源微弱，她只能勉强看见他的轮廓。

她听见他又说：“没有别的意思，单纯想知道。”

温念汐咬着唇，记起来好像这不是陈决第一次说这个问题。

愤怒的，平静的，在某个不知道他怀抱着什么想法的时候，他就会忽然发问。

他或许懂，也或许只是好奇想问。

可每一次问，都像是用利刃挑开她难堪的遮羞布，让她无地自容。

所以，陈决是介意的，只是放在心里没说。

就像

她其实也一直介意元成孽当初对她那个求救电话视若罔闻。

她还是介意的，因为那时她很困难，困难到甚至把自己卖了而换取金钱的地步。

同理。

陈决也是介意的，介意她的那个过往，即便那个对象是他本人。

“没事，”陈决清浅的声音传来，“闲聊问的而已，不想答，可以不答。”

温念汐没有动作，就保持着那个盘腿的姿势，坐了好久。

久到陈决甚至都以为温念汐已经坐着睡着了。

可他知道她没有，她睁着清亮的眼睛，脸色挣扎做困兽之斗，唇瓣咬的血红。

好久后，他才听见她深吸了口气，含着轻笑说：“按照当时的心境，我会找别人。”

第三百零七章：反复

“当初回国报着的唯一想法，就是完成我母亲的遗愿。”

“我没有别的选择，”温念汐像是想清楚了要和盘托出，所以她的语调略快，“如果不是你，也会是别人，我回国之前列了一张表，按照财力排列下去，你跟元成孽在前面，第三个……”

温念汐顿了一下，“是之前对我下药的那个王总，”温念汐故作轻松，“说来好笑，那次你救了我，可他明明是我的第三顺位选择。”

“他不算特别有财力，”温念汐低了几分，带着湿润，“但是……”

温念汐咬着牙，“他好女色，刚跟家里老婆离婚，我也不算插足。”

陈决不可置信的看着温念汐。

他还记得那个王总。

秃顶，大肚子，笑的时候满嘴的烟味，色眯眯的打量着温念汐，猥琐的样子令人难忘。

这居然是温念汐的第三个选择！

温念汐略微看清楚陈决的表情，看到了他脸上的震惊。

她忍着窒息感努力笑了笑，“其实我的选择不多，单身的要么财力不足，要么已经有对象了，我能选的，就那么几个。”

“所以你知道那个时候，其实，你是我唯一的，最好的选择。”

所以她才会那样孟浪，才会使出浑身解数，因为她知道，对比陈决来说，其他的选择才是真正的万丈深渊。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很感谢你，”这或许也是温念汐为什么每次即便被伤害了，却还是愿意回头的原因，因为陈决在她最绝望的时候，给了她生机。

她像是自掘伤口般，将血淋淋的现实摊开在陈决面前。

“一开始，我是做好心理建设豁出去的，可是那次晚宴，就是你带着林最出息的那次，那个高层不是搂着个女孩么？我在后花园看见的那次。”

“我亲眼看见那个手指粗短的肥胖男人将手放在了曼妙女孩的胸口上，两人热吻，女孩呻//吟着取悦，打开腿让人予取予求。”

“也是因为利益，跟我一样是因为利益用身体做交换。”

“那一幕，我至今记得，常常在梦中惊醒。”

温念汐红了眼眶，缓缓的垂下肩膀，忽然后悔今天自己的草率。

她不应该做所谓的公开举动，她本质上就是配不上陈决。

或许是时间太久，太长了，让她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