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逐渐适应室内黑暗中,静静的对视。
须臾。
温念汐重新抬步。
陈决冷声,“温念汐!过来!”
温念汐憋着股气,提步没有要往陈决方向走的意思。
或许是因为黑暗,或许是因为酒精的缘故,温念汐的情绪上头了不止一个度。
见温念汐没动,陈决的声音更冷,他直直站起身,却没有动,依旧在原地,再一次重复,“温念汐,我叫你过来。”
这一次,陈决的声音更冷,更沉,已经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他整个人背对着光站着,凌厉的眉眼上裹了一层阴冷,看起来又凶又霸道。
温念汐还是没动。
就这么站在原地,跟他对峙。
她心里忽然就生出一种念头,类似于从前不敢的叛逆。
是那种“行,我就是不动,我就是不听话,我今天就非要看看,你能拿我怎么样,要不你一掌打死我吧”的孤勇来。
陈决浑身气势越来越冷,锐利的眸子直直的盯着温念汐,身上气势蓄势待发。
那一刻,温念汐后脖颈莫名一凉。
她认真的觉得,她这样的叛逆,会让她命丧当场。
顿了好一会儿,空气凝固静滞,就在温念汐以为陈决情绪已经堆积最高点,下一秒自己就要被拍死时。
陈决又重复了一遍,“温念汐,我说,过来.”
这一次,这几个字里依旧隐藏怒意,但是情绪较之于刚刚刻意被弱化几分,可声线却更沉、更淡。
温念汐知道,陈决已经忍耐到极限了。
忽然,想起陈决从前揍她屁股的行径,温念汐抿了抿唇,不进反退,微微后退了好几步。
浑身戒备的看向陈决,生怕陈决会再把她拎起来皱。
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她有些脚软,手微微的扶着门边边缘,在陈决看不到的地方,微微攥紧。
她时刻保持着要逃离现场的姿态。
可奇怪的是,当时她想的也只是,如果陈决有动作她就跑,而不是
为什么不直接跑。
好像,从来她的一切反应,都基于陈决的态度。
她像一个恐慌又害怕的小老鼠,悲悲切切,又渴望被接近后被给予一个温暖的拥抱。
温念汐发现这一点后,在黑暗中抿唇,觉得有些可惜又觉得自己可怜。
她低低的说了句什么。
陈决蹙眉,没有听清,而是冷声提点:“大点声。”
陈决忽如其来的声音略大,温念汐缩瑟着肩膀,没有说话,她委委屈屈的,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呆一秒。
她低头笨手笨脚的开始要穿鞋,高跟鞋脚踝处有一根细长的带子,她刚俯身要系上。
沙发那头有了声音。
拖鞋的声音由远及近,下一秒黑色的声音落在她眼前。
温念汐揉着眼睛刚要抬头,就被陈决一把拎起来,还不等她惊呼出声,陈决已经将她丢进了沙发内。
像个随手就可以拎起来的小鸡仔那么轻而易举。
“说什么,”陈决环胸,耐心跟这个酒鬼说话,“再说一遍。”
温念汐坐直了身体,不甘示弱的撩开耳边碎发,气的胸口起伏,可是脑子里很乱,一团浆糊似的,她想说,又不想说,矛盾的眼尾通红。
陈决见她着可怜的小模样,略没辙的叹了口气,声音缓和了些。
“跟谁去喝酒了?”
温念汐没说话,固执的撇过头。
“跟元成孽?”
温念汐不理解他为什么什么事情都要跟元成孽扯上关系,好像她没有元成孽就活不下去似的。
“发什么脾气?”陈决冷冷盯着她,“之前跟你说过吧,你也答应过吧?你不能也不许跟别的男人过分接触,为什么不遵守承诺,你觉得自己生气的立场在哪里?”
陈决耐着性子,跟温念汐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