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不用受制于维克多的。
实验一旦成功,等他把重要样本和材料转移后,接下来每个势力都会向他抛出橄榄枝,他要做的,只是利用他们中的一到两个,去掏空阿尔伯特家罢了。
可惜实验进度因为2638号被耽搁,那老狐狸又提前发现了不对劲,横插一手,他才迫不得已,和对方达成了交易。
想起2638号,那天和Panboo的争吵又梗上喉咙,弗里茨心中愈发不耐烦,嘲讽地冲着考斯滕笑了笑,不咸不淡地道:
“你想把我怎么样?”
“又能把我怎么样?”
他的冷静如同火上浇油,考斯特更加用力地攥住他的衣领,脸部肌肉扭曲,什么礼仪教养都顾不上了:“你这个下水道里的老鼠、臭虫、忘恩负义的家伙.”
“忘恩负义?”弗里茨打断了他,他对于考斯滕羞辱性的比喻没什么反应,只是咀嚼着后面这个词,笑容反而更甚:
“看来你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没用的小、少、爷。”
“你给我闭嘴!”
被这样称呼的考斯滕瞬间像炸了一样,再也忍不住,握紧拳头就要朝他那张脸砸去。
他拳头还没落下,脖子上就贴上了一片冰凉,紧接着是一阵轻微的刺痛。
考斯滕的动作停住了,因为一把锋利的餐刀正抵在他的颈动脉上。
面前的男人举着刀,冷冷看着他,眼里没什么波动,像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看得他手脚迅速开始发凉。
很久之前,他也见过弗里茨用同样的眼神看其他人,那些人通常没什么好下场。
“你敢在这里对我下手.”考斯滕梗着脖子,强撑着,一字一顿地警告着对方:“那你就真的死定”
他话没说完,弗里茨却忽然被走廊外的什么吸引了视线。他盯着那边半晌,脸上面具一样的笑意终于淡了下去,转头扫了考斯滕一眼,耐心似乎已经到了底:
“我没空和你在这玩过家家。”
说罢,他收起餐刀,扭身就朝走廊外大步走去。
。
弗里茨一眼就看到了提着裙子、急匆匆从走廊跑过去的白发女孩,她左右张望着,一看就是在找人。
这让他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没空再理会考斯滕的纠缠,他一路追到宴会厅门口,不少宾客正聚集在附近,商量着接下来是去船顶露天吧台小酌一杯,还是去甲板上散散步,人来人往间,却捕捉不到Panboo的身影。
跟丢了。
她一身长裙,仍跑得极快,他被拖延了一会,现在完全找不到她的踪迹。
弗里茨有些烦躁,刚才宴会上Panboo对阿诺德的主动搭讪,他全部看在了眼里。他想起了Panboo说她对塞伦眼熟,还有他后来才得知的、她在Mafia聚会和阿诺德的矛盾,虽然不清楚她和白家具体有过什么过节,他仍然有了不好的猜测。
她不会是趁游轮人多眼杂,借机寻仇吧?
凭弗里茨对Panboo的了解,她不是没可能做出这种事。
但她要是真对阿诺德做出点什么,白家绝对不可能放过她,把她拆了当零件给阿诺德补上去都有可能。
他开始条件反射地替她寻找解决方法,但女孩冷硬又不客气的话语再次刺入头脑,打断了他的思绪。
「我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
那对金眸就那么怒视着他,眼神和她吐出的话一样锋利,让他如鲠在喉。
弗里茨停下了脚步。
他为什么要去管她的事情?
她的能力对实验的确有帮助,但对现在的他来讲,并不是不可替代的。许多异兽同样具有复生能力,只不过是强弱不同罢了。
他可以什么都不做,冷眼旁观这件事发生,然后回去再找其他类似的附加者和异兽做她的代替品。
他可以吗?
弗里茨一时竟然给不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