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能确定,就是还活着。”
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弗里茨闭上嘴,心里更加烦乱。
“我对你手头的实验很感兴趣。” ? 但塞伦仍不放过他:“我记得2715号除了进行了肉体方面的改造,精神抗性也很强,冒昧问一下,是这方面对实验有帮助吗?”
“不好意思,基勒先生应该不希望我透露这些。”弗里茨干脆搬出了维克多。
两人又一来一回打了几个回合的太极,谁也没从谁嘴里套出点有用的消息。弗里茨的手机在此时响了,他翻出手机,上面是一条来自拉杰的信息。
他要求拉杰每隔半小时给他发送一次Panboo的定位,但离开游轮后,海上一直没有信号,刚才不知连到了哪里的信号,这才收到了最新的定位消息。
那个小小的坐标已经离开大海,上岸了。
弗里茨举起手机:“你的弟弟现在应该在这里。”
“你知道这是哪吗?”
听到阿诺德的消息,塞伦偏头,看了眼那个坐标停留的位置,脸色凝住了:
“白家的实验基地。”
。
好冷..
被温热肉体捂暖的身体,接触到冰凉床面没一会,就快速冷了下去。身上的衣服也被换掉了,薄而软的布料根本阻挡不了热量流失。
只有食道还残留着暖意,浓重的血腥味从嗓子眼直往上涌,和鼻腔飘入的刺鼻消毒水味混杂在一起,让Panboo的嗓子眼泛痒,喉咙的肌肉却不太受控制,咳也咳嗽不出来。
她憋得脸通红,猛地睁开眼,然后立刻被手术灯刺得挤出了眼泪。
眼泪流出一滴后,泪腺就像开了闸,泪水一颗颗往外涌,止也止不住。
妈妈...
她就这么怔怔哭了一会,哭到鼻子都堵了,张着嘴大口喘了几下,耳里却一下通了,细碎嘈杂的仪器滴答和嗡嗡声哗啦钻入耳朵里。
伴随着的,还有门外隐约传来的交谈声。
男人极有辨识度的低沉嗓音,正在和另一道她不认识的女声的对话。
Panboo一个激灵,眼泪还在啪嗒啪嗒掉,但身体已经迅速开始接受周围的信息。
冰冷的手术床硬邦邦硌着后背,光滑苍白的墙壁围绕在四周,扭头就能看到摆着各式手术器械的托盘,弯曲的镊子、细长的针头整齐地排列着。
这是哪...?
她最后记忆残片,停留在子弹穿过母亲身体的那瞬,白色的填充物被子弹拖出,几乎要飞洒到她脸上。
Panboo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捅了大篓子,但她不在乎。
...她现在是被抓起来了吗?但为什么阿诺德会在外面?
一连串的问题从脑海闪过,危机感爬上脊背,她挣扎着想要起身,但很快就发现自己手脚被紧缚住了。
缚带一直延伸到手术台下方,她用力摆动双臂,胳膊肘撞的金属台面咣咣作响,却毫无逃脱的办法。
大概是她闹出的动静太大,外面的对话忽然暂停了,紧接着,门被一把推开,急促的脚步朝着她走来。
Panboo努力侧头望去,对上了那个女人的脸。
那是个高额头的女人,戴着医用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白色口罩衬得眼角硬币大小的胎记格外显眼。
看到那胎记的一瞬,Panboo大脑里的零碎的记忆像被绳牵起,迅速连了起来。
她认识她..!
她在白家的记忆像块拼图,在见到阿诺德时,拼齐了一小部分,这个女人的出现则补齐了另一部分。
在Panboo的印象里,她的出现总是和冷冰冰的器械、滴滴作响的仪器连接在一起的,伴随着的,还有刺痛和埋入身体的针管,以及顺着针管滑入身体的迟钝和麻木感....
不对。
Panboo愣愣望着那个女人,总觉得哪里还缺了一块。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