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房间时,墙上的电子钟表和日历在他的余光里掠过。

这是他把Panboo带回来的第五天。

想到那个小房间里,女孩或许正蜷缩在床上,等着他的到来,弗里茨面上的表情就软化下来。

她就在那里,他一伸手就碰得着她,不会担心她乱跑,更不用担心她被不怀好意的家伙灌输奇怪的东西。

毕竟她唯一能见到的人只有他。

弗里茨先去洗了个澡,确保身上的消毒水味去的七七八八,这才换上新衣服,提着餐盒,走向隔离室。

他刷开两层门,一推门进去,就看到女孩从床上迷迷糊糊爬起来,头发睡得蓬乱,睡眼朦胧地看着他。

他在饭里加了药,延长了她每天的睡眠时间,毕竟他很忙,能陪她的时间也不多,他不在的时候,她呆在那个小房间里肯定会很无聊。

弗里茨把餐盒放在了桌上,Panboo已经自己爬下床,慢吞吞走过来了。

她比起刚来的那两天,情绪稳定了很多,不再一见面就想尽各种方法偷袭他,也不再对餐盒下手了。

不过每天和他的交流也不超过两句话。

弗里茨没有太介意,只要她还在这里,有些事情总是能慢慢来的。

而且大部分时候,他并不需要她开口。

比如现在。

她正在吃饭,一副全身心都投入的样子,满脸认真,用虎牙去撕扯食物,前牙咀嚼两下就丢给后槽牙,腮帮子塞得鼓鼓的,比她学认字的时候还要专注。

看着就让人感到放松,心情不受控制地愉悦起来。

弗里茨的目光柔和下来,接过女孩一扫干净的餐盒,放在一旁。然后抽出湿巾,捏着她的手掌,将沾上的污渍擦干净。

没有刀叉,她还是不习惯用勺子。

她没有挣脱,任由他擦拭,视线却移向他带进来的笔记本电脑。

他将餐盒收好,又给她接了漱口水,最后将电脑打开,放在她面前,问她:“想看什么?”

他知道她对电影有那么一丁点兴趣,最喜欢看的是好像是科幻片,尤其是有各种奇幻生物的科幻片,最讨厌的是爱情片,但比起坐在电脑前,她之前还是更喜欢跟着黑帮的人到处乱窜。

但现在没有这个条件,所以只能选择退而求其次的娱乐活动。

谁知她却摇摇头,视线又从电脑上移开了,望向天花板,不知道在看什么。

“那你想做什么?” ? 弗里茨耐心地问,他今天难得早早就做完手术了,有两三个小时可以陪她。

听到他这么问,Panboo忽然收回视线,盯着他,半晌吐出一个词,惊雷般劈下:

“做爱。”

弗里茨愣在原地好几秒,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

“什么?”

“我说...” ? 她有一点不耐,重复道:“我想做爱。”

“不可以吗?”

女孩昂着下巴,带上了点挑衅。

看她那副样子,弗里茨也顾不得深究她从哪学得这个词,又为什么突然有这个想法,脑海里瞬时浮现起不好的回忆,脸色一沉:

“你想和谁”

刚问出这个问题,他就后悔了,他不想再从她嘴里听到诸如阿诺德一类的名字。

那会让他明天一整天心情都差到谷底。

她却已经开口,嘴唇微张,眼见着就要吐出一个词来。

弗里茨闭了闭眼,如果她真的说出其他任何男人的名字,那他......

“和你。”

回答清脆落地。

他的心还没硬起来,就像熬热的糖,淌了一地。

“你不想吗?”

没等到回答,她眉毛微拧。

那股怄着的气,从喉咙深处叹了出来,弗里茨看着眼前的女孩,俯下身,伸出了手。

怎么可能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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