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她差点忘记了，聚会那一晚确实也算身体交易吧？

毕竟最后只有他爽到了。

话音未落，电话那头就传来剧烈的呛咳声，伴随着“副手您没事吧”的惊慌询问，半晌，李圣杰的声音才重新响起，比刚才高了好几个音调：

“你先提出来的？？”

“不是，他主动的。”

李圣杰擦了擦嘴边残留的水渍，要不是觉得这件事Panboo没必要撒谎，他是真的不相信她的说辞。

没想到啊没想到，那位斯图尔顿家的少爷，圈子里人尽皆知的坏脾气、难相处的高傲人物，还有这么一面。

他是真的想不出，那人顶着那张精致锋利的面孔，是用什么表情提出那个什么..咳..身体交易的，哎，他都不好意思把这词说出口。

李圣杰的八卦之心很快又被责任感盖过了，他其实想劝诫她不要去做这种事情，但想了想德雷亚斯的外貌和家世，又不知道到底谁在吃亏，最后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叹气，语重心长地提醒她：

“那你趁这个机会，多从他那套点消息，小心别被他骗了。”

Panboo赞同点头。

她也是这么想的。

李圣杰还想说点什么，却被忽然拨进的电话打断，过了一会，Panboo再次接起电话，他那边语气已经变得严肃，回到了正题：

“根据你上次留下的体液样本，候鸟已经进行了大致定位，我刚才又叫人去那边大概探查了一下，基本锁定了具体位置。”

他说着，发来一张照片。

那是个看起来废弃很久的工厂，外墙布满脱落的涂料，原本鲜明的颜色早已被风雨侵蚀变暗，大部分窗洞用生锈的铁皮或木板随意钉住。

“这是你们的地盘吗？”

Panboo好奇问。

“不是，这里是中立区域，不属于任何黑帮管辖。”李圣杰解释：“白家和Mafia或者我们交易的时候，为了避免风险，不会轻易跑到谁的地盘上的。”

“这里正门肯定有人把守，但侧窗那点高度对你来讲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李圣杰又发给她几张不同角度的工厂图片：“你可以从我标画的那个位置翻进去，需要的工具我都给你准备好了，包括大剂量麻醉，取血容器.”

他不太放心，又嘱咐：“记得取到血液后立刻往接应地点跑，我也不确定麻醉对白家次子能管多久的用。”

Panboo再次点头。她认真考虑过到底要取哪种体液，阿诺德的精液和血液似乎对她都有特殊作用，但有了上次的经验，取前者实在是太耗时了，最后还是做了更稳妥的选择。

Panboo曾听弗里茨随口说过，李圣杰外表看起来像个无所事事的街头混混，却心思细腻，能力突出，也难怪会被薛时看重。她对于前半句评价无法发表看法，却非常赞同后半句。李圣杰的调查准备非常全面，她几乎没废什么力气就绕开了守门的几人，轻松爬上他标记好的平台，顺着那个没被封住的窗户钻了进去。

生锈的窗框吱呀晃了一声，Panboo轻巧落地，避开杂物，踩在落满灰尘的水泥地面上。屋里一片漆黑，月光勉强照亮一小片区域，她不太在意，金眸在黑暗里幽幽发着光，左右打量着环境。

这看起来是个监控室，墙的一侧装有一整排的监控屏幕，大部分都破碎积灰，然而有几块仍亮着，闪着躁动的雪花点。

竟然还有电？

空气弥漫着一股电子设备老化后的焦糊味，她皱了皱鼻子，轻轻将屋门拉开一条缝隙，向走廊探去。

走廊里没有光源，黑得看不到底，Panboo扫视一番，没看到任何人类，便从门缝里挤出来，向着走廊深处走。

她好像隐约从那边听到了一点声音。

果不其然，弯弯绕绕走过几个转角，走廊似乎到了尽头，那里立着一扇满是划痕锈迹的铁皮门，门上嵌着的两个小玻璃窗，光线透过玻璃打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