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nboo莫名其妙地迈下车,面对他熊熊燃烧的怒气,她被凶得满头雾水,甚至有点委屈:
“做我的朋友怎么了.”
他有这么不情愿吗?
“我不想做你的什么狗屁朋友。” ? 德雷亚斯坐回主驾,车子重新发动,他声音冷得像冰,直直盯着前方,似乎连看都不想再看她一眼:
“恶心。”
他说什么?
恶心?
Panboo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心里的火气瞬间窜得老高,一把抓住正在下落的车门:
“你再说一遍?”
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凭什么这么跟她说话?
德雷亚斯嘴唇动了动,却没再吐出那个词,只是冷声警告:
“放手。”
他不打算继续对峙,Panboo按着车门的手却越来越大力:
“你没查到我想要的消息,没关系。可你故意瞒着我、不告诉我,就算这样,我仍然把你当朋友,你却说做我的朋友恶心?!”
她气得脸都红了,大口呼出的气化成团团白雾,氤氲了那对眼。
“你才恶心!”
砰的一声巨响,不等德雷亚斯反应,Panboo就重重甩上车门,头也不回地朝着反方向,大步离开。
红色跑车在她身后短暂停驻,随着巨大的引擎轰鸣声,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瞬间消失在道路尽头。
街道安静下来,只剩寒风呼啸而过。
Panboo疾走一阵,越想越气,一脚踹在路边的电线杆上,杆顶的乌鸦吱吱喳喳飞起,留她一个人在原地直喘气。
一停下来,冬天夜晚的寒意立刻趁虚而入,脖颈间因为怒意而起的薄汗被寒风一吹,冷到发痛,像小虫在啃食皮肤。
怒火被寒冷覆盖,Panboo在原地站了一会,开始左右打量四周的环境。
马路从一头延伸到另一头,她早已看不见来时的高楼大厦,也不知道路会通往哪里。路边除了整齐排列的电线杆,只有零星几座独栋房屋散落在视野内,
天色早已黑沉下来,周围一片冷寂的黑蓝色,只有远处房屋的小窗泛着暖黄的光。
Panboo打了个冷颤,没有厚实皮毛的覆盖,夜晚的孤寂和寒冷格外明显。她掏出手机,想输入短发女人的手机号,输到一半,手指却停了下来。
李圣杰说这部手机大概率受到监听,她这样贸然播过去,肯定会暴露女人的身份和她背后的薛时..
Panboo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那几个数字删除,输入了另一串号码,按下了拨出键。
。
阿诺德仍穿着那件被抓得有些皱的风衣外套,但换了条新裤子,此时正站在宽大的办公桌前。
桌后,塞伦放下手中的文件,手指慢慢穿过黑发,眼底滑过一丝疲意:
“这次为什么还是没抓到?”
“我让人查到的她的行踪,应该足够精确吧?”
阿诺德垂下眼,相处这么多年,他很清楚塞伦每个微小动作的含义。
对方现在很不高兴。
但他不可能让塞伦知道,他不仅和任务目标逛街、看电影、做爱,最后还主动把她放跑了。
他只能言简意赅道:
“商场人多眼杂。”
塞伦还想说些什么,嗡嗡的震动声忽地从阿诺德裤兜里传来,打断了他的话。
阿诺德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按掉,重新放回口袋。
“谁打给你的?”
阿诺德依然选择沉默。
他能感受到那双和他相似的黑眸,缓缓落在他的脸上,隔着他的皮肉,像是想从他的大脑中挖出点什么。
过了几秒,塞伦的目光终于移开:“算了,继续说刚才的事..”
下一刻,他自己的电话又响了起来,塞伦接起,眼神示意阿诺德稍等。
阿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