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他每次都戴了。”

她半天才数完，语气倒是笃定。

弗里茨吐出一口气，幸好，也在情理之中，德雷亚斯那家伙应该不会想随随便便在外面搞出个私生子..

“不过.”

他捏着杯把的手指还没松开，又立刻收紧。

还有其他人.？

除了德雷亚斯还有谁？

那种脏器缩紧的揪痛感又来了，弗里茨强撑着挺直脊背，听着女孩继续往下道：

“阿诺德没戴..”

她之前光顾欣喜阿诺德精液带来的力量，几乎忘记了这个风险。Panboo心里终于泛起点不安，她下意识望向弗里茨，他脸色阴沉，下颌紧绷，嘴角却莫名向上扯了一下：

“他和西罗一样。”

白家次子经过那么多次改造，早就没有生育能力了，那份报告现在还躺在附加者工厂的机密档案室里。

嘴角短暂上提，又重新落下，他不知道该愤怒还是该庆幸。愤怒缠上她的苍蝇又多了一只，庆幸那苍蝇至少是个知根知底的老熟人。

“还有谁？”

弗里茨破罐子破摔般问。

Panboo摇头。

终于结束了。

“怀孕对你的损伤会很大，” ? 弗里茨的脊背有些疲惫的下弯：

“哪怕你有那样的能力。”

他声音缓缓变低：

“而且一个附加者的孩子，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Panboo没说话，半晌，伸出手，将那个盒子塞进了口袋。

两人之间的氛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杯中液体冒出的热气逐渐消散，弗里茨这才重新开口，仿佛刚才的事没有发生过：

“你想找的异兽，维克多手里曾有过六只。”

“那六只异兽全部是10年前引进的，其中五只，到目前为止已经全部消耗完了。”

消耗。

如同一盆冰水从头泼下，虽然已经做好心理准备，Panboo还是忍不住打了个颤。

浸透身体的寒冷中，她抓着仅剩的那根稻草：“剩下的那只呢？”

“记录上显示，它在8年前被转手赠出，但没有写赠给了谁。”

“.那这些异兽的来源呢？”

“来源那一行也是空的。”

失望巨浪般席卷而来，她呆呆坐在那里，手脚有些发麻。

记忆里，当年被捕猎的族人远不止六只，这说明维克多大概率也是从别人手里得到。

她肯定会杀了维克多，可..一开始计划捕猎，到底是谁？

弗里茨轻叹了口气：

“维克多最近不在附加者工厂，等他回来，我会想办法从他嘴里套出消息。”

他的视线落在她脸上。

女孩抬眼看了看他，金眸里闪过一丝亮光，又紧跟着犹豫、踌躇，最后还是轻轻点点头。

她没有说谢谢，他知道他俩之间的信任已经破烂不堪，她没有当场质问“你是不是在骗我”，已经是他预期中的最好结果了。

胸腔闷得有些难受，似乎还有什么想从嘴里吐出，但看着女孩已经快要从凳子上移开的屁股，弗里茨还是抿起唇：

“等有进展了，我会联系你。”

着急只会让破口越来越大，他只能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尝试去修复。

。

等弗里茨再回到附加者工厂时，拉杰刚好送来了新的手术安排名单。

西罗的照片和名字高高挂在了第一个，尽管刺眼，但想想他从手术台下来后，会因为各种找不到原因的并发症，苟延残喘地在几个星期内死掉，报复似的快意就从弗里茨喉管深处往上爬。

和Panboo见面后，胸口那股持续的闷胀和酸涩终于被这丝快意冲散不少。他忍不住轻咳一下，压住了那股深埋在骨子里，却又开始忍不住翻腾的欲望。

他知道他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