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吧。”

虽然她觉得，如果可以，她一定选择直接吃那块生肉。

但时间不能倒流。

“你这样说，会让我觉得你在特意体谅我。”

男人挑起狭长的眼：“我会很感动的。”

Panboo立刻眼前一亮：

“那你把手机给我。”

“不行。”

他拒绝得干脆，紧接着，话锋一转：

“我可以选择用其他方式报答我的感动。”

“为什么不是我选。”

Panboo不满。

“好好，你选。”

西罗举起双手，似是在妥协，然后顺手将盘中的肉倒进了垃圾桶，又去袋子里翻出一块三明治。

“我选？”

她一时选不出什么，便又揪着那个话题问他：

“7、8岁？那你现在多大了？”

男人被问得一愣，表情古怪：

“你觉得我多大了？”

Panboo不太看得出人的年纪，14、5岁之后，完全成长发育了人类，和3、40岁之前，没有出现明显衰老的人类，对她来讲没有区别。

所以她随便猜了一个：

“30岁。”

三明治停在了西罗的嘴边，他忽然站起，俯身，拉着她的手，摸上了自己脸。

她一愣，没反应过来，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从脸颊，到结实的胸腹，最后停在了裤腰上。

“30岁的老男人...”

他扯开嘴角，语气却凉凉的：“会是这样的吗？”

Panboo抽回手，她很快反应过来自己猜错年纪了，因为她想起之前查到的消息，附加者工厂是十多年前才出现的。

那西罗现在确实不可能有30岁。

不过她不明白他到底在不满什么。

“我只是好奇，附加者工厂竟然在你7、8岁的时候那么早就存在了。”

她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往下聊。

“我进入那里的时候，附加者工厂还不叫附加者工厂。”

西罗坐回了原位，面上还残留着些许的不快：

“那仅仅算是维克多个人的一个小规模试验基地。”

“他是卡尔斯区上区出身的，在卡尔斯区和外界都有不少的人脉，所以才得以搞起了这个之前从没人尝试过的东西。”

他又凉凉笑了一声：“也只有在这里，他才能搞出这样的东西。”

Panboo皱了下眉，隐约意识到了西罗的言外之意。

她的编号是2715号。

这意味着，在她之前，有2714个人类，进入了附加者工厂，或是死在手术台上，或是死在比赛中，又或是终于出货了，很快就又死于污染。

“你...是多少号？”

她忽地问，在附加者工厂里，她好像从未听过其他人用编号称呼西罗。

西罗瞥了她一眼：

“7号。”

Panboo一愣，这比她想象的还要早。

“你是第一批进入那里的吗？”

她忍不住追问：

“和你一起的人呢？”

男人咬下一口三明治，慢慢咀嚼了几下，咽下：

“都死了。”

他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