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好尝试转移话题：

“附加者工厂...现在是什么情况？”

还没说完，她又抬头，像想起什么似地问他：

“....维克多死了吗？”

Panboo看到李圣杰确信地点了点头。

“维克多死了。”

他又补充：

“死了很多人，不仅仅是维克多，死了不少研究员，也死了一些附加者，爆炸加大火，工厂里的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她脑海里滑过一些熟悉的人影，包括那个黑皮肤的、和她关系还不错的研究员，她只听见过几次声音的‘铃木女士’，还有....弗里茨。

她想开口问些什么，嘴唇却像粘在一起，什么都说不出来。

一切发生的都太突然了。

西罗的死，维克多的死，都不真实得像场未醒的梦，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睡醒。

但眼前的人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带来了极度真实的温度和触感。

这不是梦。

Panboo觉得四肢有点发麻。

那个半年前，她想尽办法都难以见到一面的人，那个拿着她族人的血肉，供养了整个附加者工厂的人...她甚至还没来得及计划对维克多的复仇，他就已经死了。

她甚至有点埋怨西罗。

明明他知道她的目的，可为什么...不叫上她一起呢？

“你先休息一下，之后咱们得先回老大那边....你还记得白家对你做了什么吗？你现在需要先去做个全面的身体检查....”

李圣杰在她耳边念叨着，Panboo胡乱点点头，脑海里乱七八糟的一片，她都不太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这个屋子的，车辆轰鸣着，等她回过神，已经对上了女人带着担忧的面孔。

“薛时...”

她喃喃出对方的名字。

女人的手抚上了她的背，安慰似地轻拍着：“没事了，白家的手伸不到我这边，维克多也已经死了....”

薛时的话再次描摹了一遍那个她还没完全相信的事实，Panboo呆呆盯着铺着软毯的地面半天，问她：

“弗里茨呢...？他还活着吗？”

发生的事情太多、太突然了，她得到的只言片语在脑海里拼不出完整的线索。但她隐约意识到，弗里茨似乎是串起这些事情的非常重要的一根线。

“他还活着。”

“我想见见他。”

她说完，就看到薛时抿起唇，半天才道：“他现在应该不太方便。”

“他在爆炸中受了伤，而且..” ? 薛时停顿了下，却没再往下讲。

追问的话刚到嘴边，又被重新咽下，Panboo扭头，看了看正在窗外打电话的李圣杰，他表情严肃，似乎正在嘱咐什么重要的事情。

她回过头：“附加者工厂...之后会怎么办？”

附加者工厂并没有被完全毁坏，那剩下的异兽、研究员和附加者呢？

...Mafia会出手吗？

她是不希望Mafia接管附加者工厂的，薛时是Camorra的高级干部，甘霖又在Mafia手里...不论如何，她都不希望Mafia掌握更多的资源。

“我们不可能让Mafia那么轻易得手的。”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担忧，薛时眼里闪过一丝冷意：

“虽然Mafia这步棋确实出人意料，但他们算漏了一步。”

“附加者工厂这件事，会有人来善后的。”

Panboo忽然抬起眼，盯着薛时，像是意识到什么。

那个名字在口中滚动了一下，却没脱出口。

薛时看着她的表情，叹气，没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Panboo垂下眼，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她没有很惊讶。

她很久之前就知道，弗里茨进入附加者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