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雷亚斯还攥着她的手腕,想用力又不敢用力:“我知道你们附加者体质异于常人,但你也不能....”
“屋门钥匙呢?”Panboo打断他,手一伸:“给我。”
德雷亚斯被她驴头不对马嘴的对话气得头大,这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经历了昨天那种事,现在应该是她最脆弱的时候,而他就在她身边.....
见他不回答,Panboo伸手就去摸他的大衣口袋,德雷亚斯额角抽动,被上上下下摸了几下,终于忍不住,啪地打掉了她的手:
“你瞎操心什么?你觉得我会不知道这些吗?那个附加者我昨天就找人清理了!还有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住在这种廉价公寓里,只要钱给到位了,他们进坟墓了都不可能说出昨天的事情..!”
连珠炮单般发泄完,见女孩怔怔看着他,脸色还没完全恢复血色,德雷亚斯立刻后悔了。他拽了下她的手腕,把人拽回了床边,又把她推上床,盖上被子,垫好枕头,保姆一样忙乎完,自己也坐到了床边。
女孩身体的温度远没有平时高,隔着被子,一点热量都感受不到。
他有种想把手探进被子、抓住她的手的冲动,又觉得这样的动作怎么想都很别扭。
坐了两三秒,德雷亚斯噌地又站起来,飞快看了床上的人一眼,又去看床边的仪器,盯着仪器上跳动的数字半天,嘴唇动了动,忽然开口:
“有我在,Mafia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在他的要求下,父亲说他已经和Mafia交涉过了,让那边推掉了白家的委托。
Panboo半天没回话,德雷亚斯忍不住用余光瞥她,却见她正认真盯着自己,半晌,才眨了眨眼,嗯了一声。
在那样眼神的注视下,他刚积攒的怒气立刻烟消云散了。德雷亚斯又坐回了床边,给Panboo掖了掖被角,悄悄摸了摸她的脸。
凉凉的,软软的。
Panboo最后也没有在医疗中心呆太久,在德雷亚斯和医生再三确认下,她傍晚的时候就成功出院,拿到钥匙,回了公寓。
德雷亚斯一再要求她从这个公寓搬走,搬去和他一起住,说那样安全系数要高很多。她回绝了,但确实打算换个地方住,只不过不是德雷亚斯的家。
房间里的血迹已经清理得一干二净,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Panboo蹲在地上收拾行李,口袋里的手机嗡嗡震了起来。
是李圣杰。
李圣杰和她想的一样激动,先是骂了一顿白家,又骂了两顿Mafia,最后话题回到了西罗身上。
“你不是说他已经死了吗?”
“我没说他死了...不是、他当时就在爆炸中心,连维克多都被炸得东一块西一块的了,他怎么可能活下来?”
“你们当时找到他的尸体了?”
“没有,光是拼维克多的尸体就废了半天的劲,哪有空找其他人的尸体....”
核对了半天案发现场的细节,李圣杰越想越气,把桌子啪得砰砰响:“绝对有内鬼!附加者工厂绝对有Mafia的内鬼!”
“内鬼?”
“见西罗临时反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趁乱把他回去充分压榨剩余价值....我不知道Mafia是怎么做到的,按理来讲,那场爆炸下来,西罗不死也得半残,但这是最有可能的猜测了。”
“...”
而他们谈论的对象,此时正安静立在宽大的会客室内,站在高背靠椅的背后,低垂着头,红色发丝遮住了眉眼,像尊雕塑。
软包靠椅上,一个微胖的中年女人正咬着雪茄头,吐出氤氲的烟:
“上次拍卖之后,好久没见德雷亚斯了,那孩子还好吧?”
乔瓦娜的对面,加布里埃尔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问候:
“Mafia做事不是一向很周密了?还是我记错了?这几年开始走下坡路了?”
“出了点小意外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