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Panboo愣了一下，没想到李圣杰会在这个时候提到这件事。

“我找人去调查了，真没想到...加布里埃尔竟然真的是私生子，他母亲当年是度假村的工作人员，他父亲估计也没想到一夜情会搞出个孩子，那人又极其在意自己的名声，所以一直到加布里埃尔二十多岁快三十岁，都没真正承认过他的身份。”

“可是....”她听出了几分蹊跷，奥雷利安明明说过，加布里埃尔的父亲对他格外上心...

李圣杰打断了她：

“我知道你想说什，我也奇怪这一点，为什么加布里埃尔前期一直不受重视，可就在他父亲去世前几年，忽然就对他格外上心，开始在政治上全力托举他，上心到了完全偏心的地步。”

“可以说，那几年，老斯图尔顿完全是用自己的全部给他铺路，忽视了其他所有儿女，等加布里埃尔坐到了那个位置后”

李圣杰顿了一下，像是在斟酌措辞，半天才道：

“他就像是....完成了该完成的任务，死了。”

Panboo背后忽然有点发凉：

“你是说....可怎么可能...”

杀人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可加布里埃尔怎么能做到左右他父亲的想法？

“你先听我说，我一开始觉得是不是加布里埃尔有什么过人的天赋，忽然被他父亲发现了，这才格外重视他。所以我之后又去查了那几年之前发生的事情，你知道吗....”

“加布里埃尔和维克多曾有过密切合作。”

合作.. ? Panboo忽地想起了弗里茨和她说过的话。

维克多的老朋友....

“准确来讲，应该是加布里埃尔联合阿尔伯特家，赞助了维克多，在卡尔斯区开展了实验也就是附加者工厂的前身。”

“你怎么知道.....”

“这是弗里茨给出的准确消息，是从附加者工厂没烧毁的纸质资料库里找到。”

“可众所周知，老斯图尔顿向来都是改造实验的激烈反对者，哪怕是外界现在允许的医疗实验，他在任上的时候，也压着、不允许立法通过...”

李圣杰长长出了一口气，说完这段话，像是耗尽了他肺里所有的氧气。

Panboo陷入了沉默。

他叹口气：“对了，说起来，加布里埃尔的妻子，和老斯图尔顿死在了同一年...好像前后也不超过一个月，都是因为意外去世。”

Panboo立刻想起了书柜里，那个温柔注视了怀里孩子的女人，她头皮一麻，忍不住脱口而出：

“你是觉得....德雷亚斯的妈妈、还有他的祖父的死，都和加布里埃尔有关...”

电话那头又是叹气：

“死得蹊跷...我只能这么说，因为我找不到任何明面上的证据。”

Panboo忽然噤声了。

后视镜的一角，司机正斜着眼珠看着她，像是等待着虫子落入、就合上盖子的捕蝇草。

她浑身汗毛瞬间炸起，而她的身侧，脑袋和大半个身子都压在她的肩膀上的、沉甸甸的男人，忽地呻吟了一声，从喉咙里挤出了含糊不清的语句：

“...你...说什么....”

她顿时顾不得司机那诡异的眼神了，一边按断了电话，一边扭过身，装作亲昵地去拍德雷亚斯的背，在司机看不见的角度，用力压住了他的颈动脉。

不过几秒，男人无力晃动了一下脑袋，头重新垂下。

“他没事吧？”

Panboo倏地抬眼，后视镜里，司机的眼睛已经转了过去，盯着正前方的路。

远处，高楼越来越少，甚至能隐隐透过缝隙看到海岸线。

他们确实是在往码头开。

Panboo松了口气，把德雷亚斯放平在大腿上，对着司机摇了摇头：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