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瓦娜身边的年轻人赶紧掏出平板：

“斯图尔顿先生，我们昨晚进行了大概的检查，也参考了白家给的资料，但仍无法确认具体的改造机制。我们一致认为，只有进行替换实验才能追溯到更具体的干预路径。”

“替换实验？”

“是的。我们计划将她的器官分别移植到其他附加者体内，观察其对污染扩散与抑制机制的影响，以此做出更精准的判断....”

“嘭！”

铁栏杆被撞得一声巨响，几人回头，塞伦踱到栏杆面前，俯下身，漆黑的眸子落在她一片惨白的脸色：

“如果你愿意把你知道的东西从嘴里吐出来...”

“那我们或许，就不必从你肚子里把它们挖出来。”

Panboo浑身都在控制不住地颤抖，她紧紧捏着栏杆，艰难地从干哑的嗓子眼挤出声音：

“...我...不知道....”

乔瓦娜忽然开口：

“什么时候可以进行实验？”

“替换实验安排在明天。”一旁的研究员回答。

她面上血色全部褪去，死死盯着几人，一言不发。

她的确不知道弗里茨的什么抗污染实验，她只知道对方之前很想拿甘霖做手术可她说了之后会发生什么？让躺在手术台上的那个人，从她换成甘霖？

她更不可能告诉他们，她根本不需要什么狗屁抗污染，那样就彻底暴露了她的身份，她会和之前的族人一样，被剜肉取血，作为整个工厂的血包.....直到她再也长不出一块完好的皮肉、再也复生不出一个完整的器官过为止。

“不愿意说吗？”

塞伦摇摇头：“看来还存着什么不切实际的希望。”

加布里埃尔终于转过身，施舍似地，将目光放在了她的头顶：

“你是希望...Camorra那群家伙用录音来换你？”

他眼角下垂，轻迎上了女孩想要生吞活剥他的目光：

“你真的觉得，单凭那些录音，能对我产生什么影响？”

和她对视几秒，加布里埃尔眼角的皱纹忽地挤压起来，他露出了她在大屏幕上见过的、如出一辙的温柔笑容：

“天真的孩子。”

和缓的、慈祥的，像是能包容一切。

却让Panboo的血液一点点冰凉下来，从后颈一路蔓延至四肢。

“德雷亚斯应该醒了”他低头看了看腕表，和乔瓦娜点头示意。几人陆续离开了房间，脚步声由近及远，最终消失在走廊尽头，厚重的金属门缓缓合上，沉闷的“咔哒”一声，封死了她与外界最后一丝联系。

绝望像一只看不见的手，从喉咙一路掐到胸口。伤口仍在隐隐作痛，Panboo的意识再次混沌起来，贴着冰凉的地板，在冷空气中沉入昏睡。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一阵模糊的声音惊醒。看着厚实的墙壁，隔音却极差像是故意的，其他房间里传来的声音清晰得仿佛贴在她耳边，低低的呻吟，突如其来的号哭，夹杂着断断续续的惨叫，由强到弱，几乎听不出人声。

Panboo本能地抬手捂住耳朵，却无法阻止那些声音钻进脑海，她蜷缩在地面，胃里剧烈翻涌，终于哇的一声，将胃里为数不多的残渣全部吐了出来。

喉咙火烧一般刺痛，她喘着气，脸贴着地面，突然感觉到余光里，有什么在晃。

像是一道人影。

第0256章 第252章 '治病'

那道影子被廊灯拉长到变形，从门缝里爬了进来，晃晃悠悠地，最终停在房间门前。

Panboo趴在地上，闭上眼假寐，从睫毛的缝隙里，死死盯着印在地面的那个影子。

滴滴。

门开了。

轻轻的喘息起伏着，那人像是一路跑过来的，影子越来越近，脚步也越来越近，直到黑压压地盖住了她头顶的灯。

她倏地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