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再也迈不出的大门，枪声在脑后响起，在眼前响起，火光将黑夜映照得透亮，足以Panboo看清熟悉的面孔。

她看到了被人搀扶着的甘霖，看到她身后昏迷着的哈珀，她看到了曾和她因为各种原因、有过交集的Camorra的人，她记不清他们的名字，她以为自己更记不清他们的面孔，可现在，她却认出了，那就是他们。

她还看到了薛时。

这样的情况下，女人仍旧一如既往的冷静，遥遥注意到她的和她肩上的男人时，她举起手，轻轻摆动了一下。

那好像是在和她打招呼，又像是在下命令。

一瞬间，火力更加猛烈，李圣杰举着枪倒退，大喊着撤离。

混乱交融的人群终于开始缓慢退散，所有人都杀红了眼，两大势力长久的积怨在这个夜晚彻底爆发，哪怕一边撤离，一边也仍旧有人在继续倒下，像退潮的海面，留下了一地终将无法返回来处的尸体。

直到身体陷入柔软的坐垫，车门关上的那刻，一切声音才被隔绝在外，震耳欲聋的枪声变得沉闷而遥远，格外不真实。

Panboo下意识还想去摸腰间的一串弹匣，塞进枪里的那瞬，才发现已经全部用空了。

引擎轰鸣，车轮卷起了尘土，Panboo攥着枪，有些恍惚地回头，朝着玻璃外看了一眼。

薛时的人已经撤得差不多了，遥遥的，Mafia的实验基地门口，十几个人紧紧围成了簇，看起来训练有素，正护送着什么人离开这里。

透过攒动的人头，她看到了一双熟悉的蓝眼睛。

明明隔着很远很远，她却看得格外清晰，清晰到就像她站到了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