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天到今天,他已经连续两次在别人面前,直接称呼她的名字而非编号了。
像是一种肆无忌惮。
不过也仅仅是换了称呼,在第三人面前,弗里茨仍然保持着那副温和而体面的样子,他戴着口罩,只露出好看的眉眼,静静看着两人。
这么被他看着,Panboo头又开始发痛。
那双弥漫着让人不安寒意的粉眸从脑海升起,和眼前的景象重叠。
她甩了下头,试图甩掉那种如同跗骨之蛆般的阴冷感,不想理会弗里茨的问话,只是一言不发继续站在甘霖旁边。
她以为弗里茨会因为她的插足和沉默而发怒,但相反,对方非常平静,见她不回话,也没再追问,只是越过她看向甘霖:“2638号,我需要检查一下你的伤口。”
甘霖脚步僵硬地走过去,Panboo则紧盯着弗里茨手上的动作,随时准备对任何不对劲做出第一时间的反应。
但一切都很正常。
弗里茨此时看起来只一个尽职的研究员,有条不紊帮甘霖做着检查。
他的确没做什么,真的只是如他说的一般,拆开了甘霖的包扎,重新清理上药后,又包了回去。
然后拿出一管药剂,准备给她注射。
Panboo立刻伸手阻止,要不是弗里茨停手的快,那管药已经扎进了她手心里。
“2715号,我允许你在旁边旁观,”弗里茨抬眼:“但请不要得寸进尺,打扰到我的工作。”
她发现了,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称呼她的编号。
Panboo不做声,也不离开,只是倔强探手挡在那里。
男人和她对视几秒,轻轻吸了一口气,再吐出,还是开口解释:“这是止疼药。”
然后冷冷补充:
“除非你想眼睁睁看着你的朋友疼到呕吐,否则最好让我给她打完这一针。”
甘霖终于从两人火药味十足的互动中看出点不对劲了,她犹豫了下,安抚似地捏了捏Panboo的胳膊,还是伸手:“没事,打吧。”
她对眼前这个男人还是有些许恐惧,尤其是....她能感受到他轻微的怒意。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他流露出明显的情绪。
而且现在就和他起冲突,不是明智的选择,更重要的是,她怕把Panboo也牵连其中。
Panboo慢慢放下手,观察着甘霖的情况,等全部注射完后,见她没有太大反应,这才松了一口气。
“好了,2638号,你可以回去了。” ? 弗里茨将针头丢进垃圾桶里,脱下手套,随口嘱咐:“有其他不适的症状,记得及时上报。”
Panboo立刻拉起甘霖,一秒也不想停留,就要把她扯出房间。
男人的话却把她脚步订在原地。
“2715号,你留下来。”
甘霖反手抓住Panboo的袖子,面上泛起惊慌,张口想说什么。
Panboo已经把她连推带搡推到门外:“别担心,你先走。”
正好,她也想找他好好聊聊。
自动门关上的那刻,只留两人的密闭房间中,气氛不可控制地迅速凝结成冰。两人都像扎根在了原地,Panboo背靠着门站立,男人则坐在椅子上没有动,似乎在等她主动靠近。
“我告诉你,” ? 僵持了两秒,Panboo开口就是威胁:“如果你再敢对甘霖做出任何危险的事情.”
“我就把你血液的秘密透露出去。”
女孩的声线不高,但配着她昂起的下巴,像是在对他赤裸裸地宣战。
“你一定要这么和我说话吗?”
见她这幅样子,弗里茨的额头又开始抽疼,他没想到她喝了他那么多血,对昨天的事情竟然还记得不少。
他强压住怒气和无奈,把视线略微偏向一边,才语气冷淡地告诉她:
“我换了别的试验品,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