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发女奴思忖片刻,便说:“扣下的男奴,其实也可以让他们帮忙修建的,尤其是人族擅长的雕刻……”
殿中沉默了片刻,金发女奴立马意识到气氛不对,慌乱地砰砰叩首,“王,奴错了!奴不该乱讲话!坎贝尔小姐的法子已是极好!”
“无妨。”年轻的狼王浅浅安慰一句,又朝女奴们问:“或者,有谁能驳斥?”
薇薇安心跳如雷,狼王搬来的第一时间,就是拉着狼与人坐这开小会,偏生没个主题,既不是要采纳她的建议,也不是要训斥她的建议……语气平静,表情淡淡,让人摸不着头脑。
难不成、难不成是沈佳仪给她的方法有问题?
难道这是个陷阱?!
堂内鸦雀无声了几秒钟,狼王开始缓缓抽刀,而这时女奴们也意识到不开口可能就要被杀,一个两个争先恐后地建言献策,有支持薇薇安的,也有诋毁薇薇安的……声音嘈杂,乱得如同菜市场。
可惜,无论她们怎么做,似乎都不能让狼王满意。
这斯文清俊的野兽之王,拎着金发女奴的腰,便抬她上了桌子。
狼王杀人,极其残虐,喜欢摧心剖肝,挖眼碎骨。
但这回,他克制了。
他只是横着刀,从女孩脖子的一侧,平整地、缓慢地割到了另一侧,动脉割裂,鲜血喷溅了老远,那张书卷气息的年轻容颜上,印上滴答蔓延的鲜血。
血溅到路西法那边,溅到他的护腕上。
少年伸伸舌头轻巧舔过,腥甜的锈味惹得他眯起眸子,惬意地回味了一番。
他是离不开血浆的,极度迷恋撕咬的快感,和鲜血入喉时的满足。但佳仪在家,他馋了,就在外猎食,免得吓着家里的小姑娘。
会议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声,薇薇安也下白了脸色,轰的一下向后栽倒,她已经预料到,下一个挨刀子的就是她自己!
人在被砍头后的五分钟里,仍旧有意识。
狼王扯着那金灿灿的头发,将头颅往花容失色的女奴堆里一丢,女孩们顿时炸开了锅,尖叫声不绝于耳,还是公狼出面震慑,才把那些近乎癫狂的女人镇住。
始作俑者却像没事人一样,斯文地摘下沾血的手套,也不擦试脸颊上的血迹。
灿金的眼,睨向花枝乱颤的人族美女们,嘴角尚且擒着一抹温雅的笑。
“尊敬的小姐们,孤怀疑,这位亡者生前看了不该看的书,以至忧思重重,胡言乱语。”他抿唇,声音依旧朗润,可在女奴们耳中,却是那般冷森可怖!
“你们是宫中女子里,出类拔萃的几位,想必也能向下传达清楚孤的意思。”伊比利斯抬了抬手指,温和屏退,“下去歇着吧,明早会有狼去查你们的闺阁,孤不希望,各位小姐手里还存着什么反狼的书籍。”
那些女孩们好不可怜,被吓得哪还敢拒绝否认或是仔细询问,一个个惨白着脸,捂着胸口逃命般地往外跑,有几个中途摔倒,甚至手脚并用,狼狈地爬了出去。
只剩下薇薇安一个人族,脸色煞白地坐在那滩血迹之前,仿佛失去了生命的活力。
伊比利斯靠着王座,长腿交叠,战靴蹭过低哑的音色。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公狼捡走女奴的尸首与头颅,狼王又道:“送去小姐们的房里吧,相处这么多天,当是有感情了。”
公狼应了句是,便来捡尸。
灿金的双瞳再度缩向苍白的绝世美人,狼王朝她温和一笑,“坎贝尔小姐,你怎么了?”
薇薇安恐惧地咽了口唾沫,强壮镇定地摇头。
狼王眼底笑意更深,“孤希望你能理解你已经明白了,对么?”
不
薇薇安不明白!
狼王就像个疯子一样!
他做事根本毫无章法,她根本琢磨不透!
眼泪还是被逼了出来,可她不敢说不明白,只能哭泣着使劲点头。
这文雅的青年睇了眼她脸颊上的泪,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