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仪连梦都还没做一个,就被侍女叫醒,大清早赶去军营。

她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整个人也瞌睡得紧,完全不知道要去干嘛,只听见那女官朝她提了一嘴那议事的会。

她正迷糊呢,话也不过脑子,根本反应不过来。

“什么?”她问,声音还有点哑,“我昨晚什么时候睡的?”

那女官便隐晦地垂下眼睫,“当时小夫人一人在房里,我等也不知。”

沈佳仪抓了抓头发,这么多次的断片,也隐约觉察出一点不对劲来。

可是……让她睡觉有什么意义呢?

难道路西法会无聊到给她催眠?

她觉得小狼应该没这个心思,转而又问:“你说谁找我?”

那女官便答:“应当是王。”

沈佳仪越发觉得古怪,不仅扬了调子:“晚上?”

若是路西法在,一定会添油加醋,洗脑她狼王图谋不轨。

但女官到底只是女官,只如实答道:“狼族喜好在夜间活动,很多重要的议会,都在晚上。”

“原来如此……”沈佳仪呆呆地应,也知道自己刚刚是想歪了,“那我们现在,为什么要去找路西法啊?”

·

“佳仪!”少年欢快地唤了声她的名字,一把将姑娘家扯进了怀里。

热气混着汗味扑面而来,公狼坚实精壮的胸膛撞上了她的脸颊。

沈佳仪的腰侧一痛,嘶了一声。

小狼立刻松开她,低头查看,语气有些惶恐,“怎么了?我弄疼你了?”

沈佳仪扶在腰侧,随便揉了两下,“没事,就是上回……”

上回他憋太久,弄起来失了分寸,她的腰,现在还是痛的。

那双浅淡的琥珀色狼瞳,沉了发情期特有的浓稠情谊,闻言微皱眼角,大爪子凑过去,讨好地给她揉腰,“对不住,佳仪,我给你揉揉。”

沈佳仪细瞧了他一眼。

也不知为何,这狼在军营才呆了一天,身上那股狠戾的杀气便有些敛不住了。

兴奋得像个变态一样。

“你叫我来……”沈佳仪依稀觉得应该不是什么正经的事情。

少年听她这小心谨慎的问话,不由爽朗一笑,露出两侧尖尖的小獠牙,灿烂得似骄阳烈日一般。

“我、我忍不住了。”他说。

沈佳仪:“啊?”

少年又年糕一样贴过去,很是无赖地抱住了她,“陪我一会儿。”

粘人精……可为什么,莫名其妙有点可爱?

她觉得有点好笑,嘴角难抑控制地翘了翘,也抬手揽住了小狼的脖子,“你以后叫小年糕吧,嗯?”

虽然不知道那是个啥,但她起得名字肯定都是好名字,“唔,好啊。”

他抱她坐在了腿上,女孩子家的清甜香气缠在鼻尖,格外好闻。

沈佳仪被这个姿势搞得怪不自在。

这里是他的幄帐,也是军官们讨论排兵布阵的大本营,挺正式挺公开的一个场合,指不定下一秒就有大黑狼扶起门帘进来禀告。

要是给撞见他们这样,似乎有点不太好。

小狼晃着膝盖,笑意盈盈地瞧着她够不到地面的脚,小姑娘在他怀里,像个矮脚猫似的。

“路西法,不会有人进来吧?”她浑身上下都写着别扭,不肯让他碰。

他应:“不会,这里白天休息,晚上才操练。”

说着,便扯开了她的领口,衣料滑落,露出女孩凝脂的肩头。

沈佳仪简直被他吓死,眼疾手快地便去捞衣服。

她实在不想在这么个宽敞又很公共的主帐跟他太亲密,小声哄他:“别在这里嘛,你看,这什么遮蔽都没有,呜,而且、而且外面都是狼,你们听力又那么好,我不想……”

每次他都把她弄哭,丝毫不懂节制,尤其是昨天,沈佳仪想想就来气,幽怨地骂他:“我腰还疼呢!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