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族擅长武力,绝对的力量与速度,帮助狼族实现了实力的碾压。

但伊比利斯是个爱好广泛的狼,他对人族与巫族的制毒术,冶金术,都涉猎广泛。

加之他恐怖的学习能力,以及过分聪明的头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放眼整个狼族,没有比他更擅调毒的狼了。

那少女深知自己已是强弩之末,吐出嘴里的血腥,狠戾地回头看来。

狼在狼面前,根本没有藏匿的可能,风会带来他们的气味,而他们的嗅觉又是如此灵敏。

伊比利斯也没想藏,追踪得很从容。

少女看向踱步而来的狼王,只见他气质朗润,昂昂自若的模样,乍一看上去,还以为是月下负手而立的贵气公子。

可那灼热异常的眸色,却暴露了他也尚在难挨的发情期。

少女擦去嘴角的血,胸膛翻涌着怒意:“是你们先屠杀了我们的部落!”

青年好似听见了一个稚气的笑话,扯唇露出个和煦的笑来:“弱,就是原罪。”

这狼族的君王,丝毫不为这次屠戮感到丁点的抱歉,不过是嗜血冷漠的秉性使然。

作为报复,凡特的少女动用了部落的秘术。

要知道,路西法当时盯上的就是人家的魔法资料,这部落的秘术肯定也非同凡响。

伊比利斯不是没经历过诅咒。

在大狱的时候,南方旧贵族的元老,就是那匹骂他要毁了狼族的老狼,就曾靠自焚为祭献,诅咒过他。

但很不幸,伊比利斯也不是吃素的,那点微薄的法力,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用。

“历代女巫都是先与狼王交合,”那少女毫不留情地嘲笑他,“怎么,轮到王,就要捡剩下的了?”

狼王闻言,没什么情绪波动。

女巫是好东西,但他只与自己的伴侣交配,这句打击对他来说着实毫无伤害。

就在不久前,他隐晦地向沈佳仪表示过,要缓慢地保证人族的权益。

广场上立了法典的高塔后,即使在兽性肆虐的发情期,他也没再虐杀过女奴。

今夜,终于到了他大开杀戒的时候。

斯文清俊的青年,眼底的疯狂与兴奋,简直眼藏不住。

·

沈佳仪一宿没敢睡,抱着她的刀子缩在角落,守夜良久,直到天蒙蒙亮。

清晨的露水潮湿了她的衣裙,她困得靠在墙角,恹恹地垂下眼帘。

空气中缱绻过一缕腥甜,她此时对血的味道格外敏感,一抬眸,便见伊比利斯自她的小花园外经过,冷白的脸颊上沾了血迹,整个人散发出罂粟一样,颓靡又危险的气质。

他穿的黑衣,远看并看不出沾了多少血,若是没有那石墙围栏的遮掩,或许沈佳仪就能看见他手里绕圈缠着的,血淋淋的生肠。

那是夜里从少女肚子里掏出的玩具,其他的碎掉了,但肠子的柔韧性挺好。

觉察到她震惊的眼光,青年扭头,眸色极冷地睇了她一眼,明明是灿金的瞳色,是最暖意融融的瞳色,却似冰窟一般寒凉。

那一眼,一下把他们的距离推得好远好远,原本这家伙还会跟她打个招呼,或者很尊重地听她讲话,维持表面的和煦温润,但这段时间里,他干脆连和煦的面具也不要了,眼神里毫不掩饰冷漠与排斥。

那不喜的情绪,已经明晃晃地写在了气质里。

隔着老远的距离,就清楚地向她表示:你真的很烦狼,请站远一点,别来贴边。

沈佳仪:“?”

真服了,谁又惹他了?

软柿子决定离狼王远一点,这样对他们俩的心情都有好处。

昨夜,靠着自毁的方式,凡特的少女对狼王下了诅咒。

一般的诅咒奈何不了灵力高超的狼王,但在自毁与虐杀的加持下,她的怨念达到最大,一时间,竟也有机可乘。

这诅咒,会让狼王反复想起潜意识里最浓稠的恨意,并为之焦灼,为之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