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的背,直到她哭累了,情绪稍稍稳定些,靠着他的肩膀渐渐安静下来。
路西法才提起正事:“追随我的人,都是伊比的人,我发现的早,暗地里留了一手,佯装信任他们,实则使了些小手段,把他们打包卖给了流窜的叛党,就是草原上的金狼。”
沈佳仪仔细打量着他,原本爽朗干净,如盛夏骄阳的少年,此时形容有些狼狈,下巴长出的胡茬有些扎人。
她抬手去摸他左眼的眼罩,被他握着手,拦了下来。
他什么也没说,只生硬地转移话题,“丛林东边在打仗,就是他们在打,我已经金蝉脱壳了,伊比要等到天亮捡尸才能觉察,这段时间够我们溜出去好远。”
他不解释,也不肯直面这个话题,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他左眼失明了,还是没法医治的那种。
铺天盖地的苦涩席卷了她,她一时间竟然又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全身的血都凝固了一般。
小狼却还在兴致勃勃地讲着:“我找到了能送你回去的媒介,是合欢和极光石,流亡时,我撞见了牧希神官的地下情人,她把事情的原委同我讲了一遍……”
“路西法,”沈佳仪忽而打断他,“还疼吗,眼睛?”
少年嘴角一僵,随即扯出个淡淡揭过的笑来,“不疼,早就不疼了。”
他推了推女孩的肩膀,“边走边说,我们时间不多了。”
沈佳仪觉得奇怪,之前她跟路西法逃难,都是他在前面开路,为什么这会儿让她走在前面?
她瞧了眼月亮的方向,依稀分辨出他们在往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