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洗澡,他也因为调试不好旋转的阀门,被热水呲了好久。

小狼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他很恐慌,焦虑得夜不能寐。

又或许他应该离开一段时间,答应跟那些狼人合作,去赚钱,去搞权力,虽然都是些见不得光的勾当,但至少能给他些底气。

他现在完全配不上沈佳仪。

他就像个废物,是文盲,是生活上的残废,甚至因为太灵敏的听力,被烦得暴躁不已。

路西法自出生起,就是血统高贵的王子,长大后成了矜贵亲王,从不曾寄人篱下,也从来没有这样与生存环境脱节过。

雄性的本能催他快点离开,不应该把狼狈脆弱的一面暴露给她,时间久了,她会厌烦他。

可……可他舍不得她。

他真是一只没用的狼。

狼狼正难过,忽然觉得腹部一热,他低头,便见女孩侧躺着,一手复上了他的肚子。

他的腹肌很漂亮,肌肉匀称,手感紧实,尽是阳刚气概。

他以为她在涩涩,便挺直了身子任她抚摸。

“小狼,”她声音微哑,月光映在她乌亮的眼眸里,她满眼都写着认真,“冷,你不穿上衣,会着凉,会涨肚的。”

她声音发虚,轻飘飘的,还带着惺忪的睡意。

他一时心绪复杂,喉结滚动,应了声,“不会,我不冷。”

自他床上发癫咬人开始,沈佳仪就觉察出他有点不对劲。

浅眠了一会儿,她也攒出些精力同他说话。

“来呀,”她掀开被子,向他发出了邀请,“这里很暖和。”

小狼得到收留,钻进了她的被窝。

寡淡的香气,不是皂荚的味道,是很清甜的花香调。

那是她洗衣液的味道,她身上衣服上,都是这种味道,好闻极了。

沈佳仪想起自己刚来这里,异国他乡,俄语说的也不好,也在emo,每天都要给家里打电话。

小狼没有可以打电话的家人,而且这个世界对他而言太跳脱了,她有点担心他。

“路西法。”她唤了他一声。

“嗯?”小狼应。

她也不知为何,就是莫名其妙地开心,好像见到他,跟他待在一起,本身就是件开心的事情。

“你是不是我的小狗?”她抬手,捏了捏少年的脸颊。

狼:“……”

这问题很无聊,他才不是什么小狗,他是坏坏的大黑狼。

“是不是嘛。”她软了调子,凑过去蹭了蹭他的鼻尖。

“……是你的小狼。”少年摇了摇尾巴,紧紧搂住了她。

这回答也挺令人满意,她便抿出个小梨涡,很开心地轻笑一声。

“路西法,你喜欢这里吗?”她问,“还是想回你原本的世界呢?”

他毫不犹豫地回答,“我想在你身边。”

“好呀,”她应,“我养你。”

小狼闻言,先是有点开心,而后委屈地扁了扁嘴,“佳仪,我不想吃软饭,我不……”

沈佳仪便诱惑似得开口,“你都没吃过,怎么知道好不好吃?”

路西法被她这话堵住了,他竟无法反驳,可他公狼的尊严不允许他吃软饭,绝对不行!

她似乎觉察出他那股子悲壮苍凉的气氛,又笑,“实在不行,你也可以软饭硬吃,哈哈哈。”

小狼皱了皱眸子,埋在她肩头哽叽:“这一点都不好笑”

女孩揉了揉他的脑袋,哄道,“乖啦小狼,你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刚刚来到新环境,难免什么都陌生,不过没关系呀,我教你就好啦。”

她身上好暖,好香,软软的,好似与北国的风雪不沾半点关系,小小一只,说出的话也那么叫人安心。

“我弄到了这个国家的身份。”他说。

“嗯?”她很惊讶,“怎么弄得?”

少年应:“这边也有狼人,我找到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