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犬类,长着尖尖的獠牙,只为吃些脆脆的狗粮。

他要吃肉,喜欢茹毛饮血,喜欢她依偎他,想要保护她,供养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活像个窝囊废。

虽说这个世界奉行荒谬的男女平等,佳仪也总告诉他时代变了,但路西法还像是个老古董一样,那种男强女弱的,最天经地义的关系,在他脑袋里就如扎根的巨木一般,轻易无法根除。

他其实是只很要面子的狼,尤其在心上人面前。

因此,也只是稍稍学会在这个科技时代走路,就迫不及待地跑出来闯荡了。

自古以来,不义之财都是最好赚的,也是来钱最快的,路西法知晓这点,非常恰巧,他本就没什么良心。

在鱼龙混杂的黑市里,暗网中,他太知道什么东西最暴利。

赚钱对于这种没有人性的狼来说,本该是最轻松的事情,可他却始终没有发挥自己的特长。

有时候他也想干票大的,可坐在沙发上,坐在女孩的身边,跟她紧巴巴地吃一个小蛋糕,蹭蹭她的脸颊,去全身心都放松地抱住她……又或者,只是安静地看着她窝在角落里看书,纸张上柔和的光亮映在她清丽的脸上,路西法就不想碰那些带血的钱。

钱,并不是他肯来到这里的目的。

他始终清楚的知道,这干干净净,柔软又温暖的小兔子,才是他肯被灵气唤醒的原因。

她才是他的目的。

爱是枷锁,一只野狼竟然也愿画地为牢,不掏人内脏,不贩毒投毒,也不杀人取乐,甚至连杀手都不做,甘心为她去动物表演赚辛苦钱,呜呜呜呜,他哭死。

路西法戴上运动头戴,又去他的动物表演了。

小狼翻上擂台,周遭是攒动的人头,人族的权贵们眼神狂热地盯着擂台中赤膊上阵的两个男人,那种对暴力,对流血,对惨相的期待与渴望,被他们楚楚的衣冠衬托得格外讽刺。

人的气味,好难闻。

路西法抬手蹭过鼻尖,心想,沈佳仪要是敢抛弃他,他就!

咬牙切齿,冷脸的小狼身上戾气极重,像极了散发冷气的大冰山,而他越是这样,擂台外的看客们就越发为之疯狂,押注对赌,出价也一次比一次震耳欲聋。

路西法来这里的次数并不多,但凭借着惊人的体力,和狼天生优势的力量感,以及对于对手零疼惜,下手极其狠辣,有他出场的黑拳擂台上,必见血光。

这些特质,完美迎合了黑拳看客的XP,也因此,这只野狼的身价简直水涨船高,从不缺女人投怀送抱,甚至男人。

昏暗灯光的照耀下,他的身形仿佛被每一缕光线悉心雕刻着,冷白皮的肌肤映着暗淡的光泽。少年肩部的三角肌微隆,肌肉紧实却不显夸张,光影交错间,映出肌肉线条清晰的分界。

随着他的呼吸,肌理的每一次微动,都似彰显着力量的积蓄与释放。

再往下看,六块腹肌如同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条条分明。望上看,他的手臂,肱二头肌在轻轻弯曲时鼓胀,血管如同地表的河流,在皮肤下隐隐显现,是血液中涌动的能量……真是个尤物。

人们想再再往下看,可惜这尤物穿了裤子,可惜可惜。

浸泡在这种不怀好意的目光里,路西法的脸色更冷,心里厌恶至极。

黑拳是不戴拳套的,那一下一下的挥拳,都是结结实实地砸在对手身上,脸上。

他心里烦得很,出拳速度快,下手也不留余地,将对手围猎在擂台角落,哐哐就是一顿猛砸。

血和牙齿落得满地狼藉,裁判却并不喊停,越到后头,看客席上的尖叫呐喊就约疯狂。

直到那人奄奄一息地被狼击飞而出,掉下半米高的擂台,裁判才终于吹响了哨子。

少年身上发了薄汗,灯光下晶莹闪烁,顺着肌理丘壑滑落,顺势淌进裤沿,他随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鼻腔里充斥着血腥的气味。

为了赚钱,老板每周只给他排两班,制造稀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