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过分,他总是这样挥之即来的,搞得好像她是他的仆人一样!

沈佳仪气鼓鼓的,决定不搭理他了。

其实在那边,年轻的公狼,曾在数不清的夜晚,微喘着捧着手心的合欢花,爪尖还勾着人体的某个组织,鲜血淋漓,满脸的血污,一双灿金的眼眸却热得发烫。

伊比利斯心想,原来他也是这样懦弱又胆小的无用之辈,没有勇气去找她,只能阴暗地杀人泄欲。

其实他行事雷厉而果决,为什么只要关于她,就会如此?

他顾自纠结犹豫了许久,终究还是低下头去找她,暗戳戳地续上了灵媒,尖尖的狼耳向后折去,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

但很遗憾,她指尖轻轻一弹,把那朵小合欢弹开好远,根本不再搭理他了。

很好,这下成功让情绪波动很不明显的淡狼坐上了过山车,他终于萌生出一股无名的畏惧,那种害怕的心声清晰明显。

他竟然害怕了。

好挫败。

伊比利斯的情绪在平常并不好猜,但这会儿他难过的太明显,高高大大的一只少年人,垂下眼睫遮住的阴影都透着落寞。

他被淹没在公文堆砌的小山丘里,躁动的发情期没有任何慰藉,心猿意马,空虚难挨。

如果拒绝了一只粘人小狗的通讯,这只粘人的小狗只会在白日里默默碎掉,认真工作,然后在漆黑的夜里杀人泄欲,全然是只野蛮而凶残的恶狼,接着翌日白天,再默默碎掉,认真工作。

牧希神官同样是只雄心勃勃且善于奉迎取巧的狼,他是公狼中少数遗传到占卜天赋的巫师。

与安塔不同,他很看重自我的前途。

而他奉迎能获取最大利益的,无非就是狼王伊比。

很多时候,伊比利斯想要什么,他甚至不需要开口,自有人会为他谋来,这或许就是上位者的优势。

牧希神官很快发现了沈佳仪的存在,坏心思的狼一旦钻研起来,想要什么都非搞到手不可。

而沈佳仪这边,她不需要太多甜言蜜语的哄骗,等她自己消气,就肯把小合欢拉出黑名单了。

故而时隔半个月,伊比利斯再找她,她也就冷冷淡淡地同他讲话了。

“我想下棋。”合欢传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他的声音还是那种很慵懒的感觉,像是没什么力气,而且气息不稳。

“你生病了?”她问,很敏锐地捕捉到他气息的异常。

狼族很忌讳暴露伤口,他嘴硬,“没有。请陪我下棋,好么?”

“喂,你这朵没礼貌的花,你都不先解释清楚为什么突然失踪!我还没有原谅你好嘛!”她气鼓鼓的凶他。

“抱歉……”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红着耳廓,甚至只是听见她的声音,他就躁动得不行,这样的他,如何能在发情期联系她?

“因为有事,不太方便,对不起。”他的道歉很诚恳,声音很淡,竟然有点虚飘的感觉。

她也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妙,沉默片刻,尽量让语气变得明快,“好吧,你要下什么棋呢?我只有象棋下的好一点点。”

“黑白六十四格制?”

“嗯嗯,”她点头,“国王,王后,战马和象。”

“你先走。”他说。

“啊?我是白棋?这就开始了?”她局促,抓耳挠腮,“e……4?”

这是编号化的棋谱,兵从e2走到e4控制中心地带,她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得懂。

伊比利斯很快回应,“e5。”

他同样走了兵,黑棋。

“耶?马f3?”她有点惊讶他真的会虚空下棋,又试了一步。

“马c6。”那边应得很干脆。

“耶??意大利开局?你有棋盘?”她的惊讶简直快溢出合欢。

“没有,无妨的。”声音有气无力。

沈佳仪慌忙从手机里点开国际象棋的软件,他可以没有棋盘,但她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