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起小珍珠跑久了,身上棕褐色的汗液,很显然,那应该是很名贵的汗血马。

所以伊比利斯到底是什么身份呢?

难不成

叮得一声,躺椅旁的小几上放了一盏沁凉的薄荷水。

伊比利斯在旁坐了下来。

海风清清爽爽地刮过,海水的气味裹挟着潮湿的海浪,巨船犹如玻璃切割机器,所过之处,海浪碎裂成雪白的玻璃粉末。

“你躺了一下午,还真是惬意。”伊比利斯语带揶揄,也靠着椅背缓缓放平了身子。

她甚至是躲在角落里躺着的,因为有很多陌生人,她并不是很擅长社交。

沈佳仪笑了笑,“真的很舒服,我准备在这里看落日晚霞,或许还有星宿。

青年眯了眯眼眸,落日熔金,阳光和他的瞳色一样鎏金灿烂,“天气不错,今晚很可能有星星。”

“但愿吧,虽然我也看不清。”她懒洋洋地应了一句。

“嗯?为什么?”伊比利斯还不知道她近视。

沈佳仪说:“我眼睛有点不好,东西远了,就看不清楚了。”

“那这样呢?”伊比利斯凑近了她,近到潦水似的眼底都能映出她的脸庞。

她一怔,身子本能地向后一缩,而后噗嗤笑出声来,“你怎么跟个娇俏的少女一样?伊比利斯,你怎么也玩起了钓系?”

他也忍不住轻笑着,“不及你,像装了磁石一样。”

伊比利斯在说她往后躲的这个动作,像同极相斥。

她听懂了,翻过身去。

伊比利斯睨着她,眼看着她背对着他蛄蛹了过来,“你是说要我这样吗?”

翻个面,就是异极相吸了。

她属实足够幽默,逗得他忍不住又笑。

他们一起懒洋洋地看落日,余晖中,伊比利斯缠着她陪他下棋。

伊比利斯真的很爱下棋,他也爱诗文,爱音乐,爱雕刻与各式各样的艺术,爱山川地理,人文历史……他们相处时总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很多话题可以谈,甚至每每都有很多事情来不及做,于是堆砌给了下次。

翌日的下午,他们才抵达度假的海岛。

与其说是海岛,不如说是很崭新很干净的小镇。

下船舷时,伊比利斯抬臂扶她。

他教养极好,照拂她时,从来是抬起手臂,让她扶着他的手臂越过惊险的阻碍,沈佳仪也是从他这里,第一次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什么叫绅士手。

她下了层层叠叠的台阶,转身等待的功夫,眼尖地发现一旁草丛中飞身藏匿起来的小灰兔。

不由欣喜地惊呼一声:“唉!小兔子!”

只听砰得一声,她还没反应过来,伊比利斯已经开枪,一子弹就崩了那兔子,好精准,一瞬间就毙命了。

沈佳仪:“……”

侍者从草丛里拎起那只脑浆爆开的可怜兔兔,双手呈到他们跟前。

伊比利斯本是勾着嘴角,瞥了眼那兔子,对沈佳仪开口道:“待会儿我”

但话说到一半,他发现她的表情是十分失望的,甚至很委屈地咬着唇瓣。

那一瞬间,他才想起来,她或许是想要活的兔子,毕竟她总是很喜欢那些带毛的动物,就如小浣熊,小梅花鹿,小狐狸……都是她曾经投喂过的。

该死,狼天生的狩猎习惯竟然先大脑一步,他真该死啊,他伊比利斯竟然搞了这一遭乌龙。

这狼内心戏飞快过了几轮,终究还是喉结滚动数下,不大有底气地开口,“给你烤兔子,你喜欢么?”

“兔兔……”她雾蒙蒙地抬眸,可怜兮兮地皱起眸子。

伊比利斯忐忑地看着她,内心反复鞭笞自己,他真该死啊……

“兔兔不好吃,我不喜欢。”她如实答道,“我想吃鱼。”

青年大大地松了口气。

别说吃鱼了,就是吃金箔他也给她弄来。

傍晚,男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