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自杀后,他的妻子患上严重抑郁症,一年后也去世了。他们还有一个儿子,当时只有十几岁,从此下落不明。”
所有线索在这一刻被串联起来。谜团的核心,不再是那个奢华淫靡的会所,而是一桩尘封了十年的血腥复仇。
顾川看着档案末尾那张已经泛黄的黑白全家福,照片上,那个依偎在父母身边,笑得一脸天真的少年,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熟悉和心悸。
调查方向被彻底扭转。专案组的工作重心,从“极乐之笼”转向了调查“森海生物”创始人的后代。
办公室里紧绷的气氛总算得以缓解。江夜宣布暂时休息,让大家去吃点东西。
人陆陆续续地离开了,最后只剩下顾川和江夜。
江夜走到饮水机旁,接了一杯热咖啡,递到顾川面前。
“喝点热的。”
顾川接过纸杯,指尖能感觉到温热的传递。他低头看着咖啡表面袅袅升起的热气,没有说话。
江夜就站在他身边,没有离开的意思。他比顾川高出一个头,投下的阴影能将顾川完全笼罩。
“那个创始人……”顾川的声音很轻,“卷宗里说,他是抱着他儿子的照片跳下去的。”
江夜沉默着,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顾川抬起头,清冷的眼眸里,有一种江夜从未见过复杂的情绪。
“如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
窗外,新一天的太阳已经升起,金色的光线穿透玻璃,给室内的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暖色。但这温暖,却驱不散顾川身上那股由内而外散发的寒意。一个关于复仇的故事轮廓,已经在顾川的心里,和现实的案件,一同清晰地显现出来。
专案组立刻调取了关于“森海生物”创始人自杀的全部卷宗。
卷宗很厚,详细记录了当年的报案情况、现场勘查、尸检报告和走访笔录。每一页纸都泛着陈旧的黄色,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绝望的气息。
当顾川翻到描述创始人家庭状况的那一页,看到“……其妻精神崩溃,其子林文轩(时年十六岁)目睹其父惨状后离家出走,至今下落不明”这段文字时,他的手出现了难以抑制的轻微颤抖。
白纸黑字,冰冷得没有任何温度,却像一把锋利的尖刀,精准地刺入顾川内心最柔软、最不愿触碰的地方。
那些被他用理性和专业知识层层包裹、深埋心底的记忆碎片,开始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父母争吵的声音、刺耳的刹车声、救护车的鸣笛声、以及医院里那冰冷的白色……
“顾川?顾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