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四溢。她的脸上带着一副精致的面具，只露出一双看透世事的眼睛和涂着鲜红口红的嘴唇。

“为了秦峰那个疯子。”她轻笑一声，“他毁了我的生意，现在还想把我的客人都送上断头台。江队长，你说，我该怎么谢他呢？”

“帮我阻止他，我可以给你想要的。”江夜盯着她的眼睛。

“我想要的？”兰夫人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我想要‘极乐之笼’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就像它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我想要我和我的人，在这次风波过后，能安然无恙地离开这里，开始新的生活。江队长，你给得起吗？”

“我以滨城刑侦支队行动组组长的身份，向你保证。”江夜的声音斩钉截铁。

兰夫人笑了，面具下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江队长，你的保证很有分量。但现在，你只是一个擅离职守、殴打上级、还带着重要证人私自潜逃的通缉犯。我凭什么信你？”

江夜沉默了。他知道对方说的是事实。

“就凭我是唯一能帮你的人。”江夜的声音沉了下来，“没有我点头，就算你阻止了这次数据泄露，你也逃不过后续的清算。我们合作，是双赢。”

兰夫人凝视着他，似乎在衡量这笔交易的风险。过了许久，她才点了点头。

“好，我帮你。”她从手包里拿出一个微型联络器，“我的团队已经在待命了。从现在开始，我会调动我所有的资源，追踪秦峰的数据包。但是江队长，你要记住，我们的协议，从你点头的这一刻起，就已经生效了。”

江夜接过联络器，没有说话，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当他回到安全屋时，天已经快黑了。他推开卧室的门，发现顾川已经醒了，正坐在床上，抱着膝盖，双眼充满了恐惧，浑身都在发抖。

“别过来！”

看到江夜进来，顾川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整个人缩到了墙角。

江夜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他知道，那是创伤后应激障碍的典型表现。他慢慢地走过去，在离床一米远的地方停下。

“顾川，是我，江夜。”他的声音放得很轻，“没事了，安全了。”

顾川似乎没有听到，只是抱着头，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别碰我……求求你……别碰我……”

江夜站在原地，看着他在噩梦中挣扎。他无法告诉他，自己刚刚才达成了一项秘密协议，用一个更大的罪恶去掩盖另一个罪恶。

最终，顾川似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颤抖慢慢平息下来。他抬起头，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和迷茫，他看着江夜，过了很久，才辨认出眼前的人。

他伸出手，像一个溺水的孩子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