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滑,索性两只脚都滑下去了……
江崇煕走了几步,就发现身后没声儿了,他向后看了一眼,人都没了。
心里一慌,急忙又倒回来,就看到两条腿没在水沟里的黄瑞泽,木泠泠地站着。
江崇煕一口气又提上来,“你不会喊一声啊?长嘴干嘛用的?”
黄瑞泽努了努嘴,眼眸里的水汽被镜片盖住了,江崇煕更觉得他木,“笨死你算了。”
一只手已经伸过来拉他,黄瑞泽只有一米七出头的样子,至于为什么坐到最后一排,那是他自己要求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水沟主要是用于防汛期排洪,眼下水不算多深,沟却有将近一米。黄瑞泽在江崇煕又提又拉的帮助下,才扑棱着爬上来。
“裤子湿了。”江崇煕看着他半截湿透的裤腿儿,皱了皱眉。
黄瑞泽嘴唇张了张,“没事。”
“那你回去吧,别跟着我。”江崇煕又往前走,“我想一个人静静。”
黄瑞泽也不出声儿,等他走远了,又继续跟上他,只是脚下的步伐有些怪异。
两个人又走了有百来米,江崇煕听着远远的脚步声,也快没脾气了,“你离我那么远干嘛?”
江崇煕停下来,黄瑞泽一步步慢慢走近了才缓声道:“不是你说……想一个人静静吗?”
江崇煕差点气笑了。他从小长在一个人丁兴旺的家族,又是长房长孙的独苗一颗,也算见过世面。遇到过做小伏低拍他马屁的,花里胡哨夸他漂亮的,就没见过黄瑞泽这样,像是在讨好他,又像专门跟他过不去似的。
月辉黯淡,两人沿着岔路又走了一段,江崇煕终于觉出他姿势有点奇怪,“你怎么了?”
江崇煕在他面前蹲下,黄瑞泽还没来得及阻止,裤管儿已经被撩了起来。看到从脚踝一直蔓延到小腿肚的那一片擦伤时,江崇煕爆了一句粗口,“艹。”
他自己割破一根手指,也是要嚎啕大哭卖可怜的。
黄瑞泽居然一声不吭陪着他走了一路,湿漉漉的裤子贴在他腿上,每走一步都会摩擦到伤口。
江崇煕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儿,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凝眉道:“黄瑞泽,你是不是傻?”
黄瑞泽特别认真地想了一下,“我IQ1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