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次的事冲着太子而来,背后肯定站着后宫的某些人,想到这么多年疼爱看重太子还不能让一些人放下心中野心,沈昭眼里闪过一抹寒光,看来是太纵容他们了。

思绪转动,沈昭声音低沉,“既然太子如此说,那就按照太子所言去办吧。”

下朝后,大臣纷纷走出大殿,唯有太子被留在了南书房。

站在书房内,沈祈低头一脸恭敬。

“太子,此事你如何看?”沈昭坐在椅子上面色淡淡道。

沈祈抬头视线保持在面前人下巴处,“启禀父皇,儿臣问心无愧,户部尚书李逢易乃是儿臣太子妃之父,想开是有人泼脏水吧。”

这话说的很理直气壮,让沈昭听了不禁摇头失笑,目光和煦又无奈,“你啊,知道别人想泼脏水还敢如此行事,就不怕真的查出点什么?”

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沈祈无奈道,“父皇,儿臣也只是相信户部尚书而已,就算真的查出他克扣军饷,儿臣到时必不会容情。”

听了他的话,沈昭沉吟了片刻,“这几日你就先在东宫休息吧,免得旁人再牵扯上你,等到事情查清了再说。”

“儿臣多谢父皇。”说完这句话后,沈祈笑着退了下去。

走出书房后,脸色变得冷淡肃杀,嘴角掀起一抹笑意,鱼儿上钩了。

景仁宫,内殿。

萧妃半躺在软榻上,脸上露出志在必得的笑意,派人监视赵府多日,终于让她抓到了一个大的把柄,太子居然让他的母族赵氏暗中和户部尚书勾结克扣军饷,此事一出,看谁还敢为太子说情。

想到抓到的那个赵府下人,萧妃脸色变得严肃,“青玉,派人通知哥哥,一定要保护好那个下人,听明白了吗?”

青玉站在一旁低声道,“娘娘请放心,奴婢马上去传信。”

回到东宫后,沈祈去了书房,面前云书一脸恭敬道,“启禀殿下,一切都已安排妥当。”

“嗯,此事不能出一点纰漏,下去吧。”沈祈脸色淡淡道。长′?腿老°°阿*姨追更?>本?文??

“属下遵命。”

宽大的书桌上一张纸条摆放其中,上面赫然写着荣王欲以冀州换取匈奴出兵。

暗卫全数出动总算抓住了那个匈奴使者,严刑逼问下才得知荣王居然还藏着如此狼子野心。

冀州位置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而他居然为了帝位情愿割舍冀州,想到这里,沈祈冷笑一声,这次就让他们母子永远也爬不起来。

想要弑父?荣王他也敢!

当听到属下禀报的消息时,沈祈猛地从心中涌上一股怒火,这股怒火来的莫名其妙,勉强冷静下来后,他醒悟过来,这种感觉绝不会出自父子之间,他,真的喜欢上他的父皇了。

这几日为了避嫌,沈祈一直在东宫未出,闲下来的时间让他能够仔细思考他和父皇之间的关系,虽说当时身不由己,可是一连几个月下来,他早已在潜移默化中改变了心思。

可能是从小到大父皇对他一日胜过一日的疼爱和看重,也可能是在两人独处时,意乱情迷的眼神和带着温暖的拥抱,亦或是父皇低沉又熟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总之当他发现的时候,他早已经弥足深陷不可自拔。

虽然沈祈知道自己喜欢上了父皇,可是身为太子,一丝潜藏的恐惧还是让他不能放下戒备,实在是天家无真情,皇帝无珍爱,素来被帝王喜爱过后就是毫不怜惜的抛弃。

他怕,怕以后父皇醒悟过来,会后悔,到了那个时候,两人就再不能回到过去父慈子孝的关系了。

但是再多的犹豫和徘徊在想到父皇这么多年以来对自己的疼爱时都尽数消散,沈祈坐在书桌前闭上眼睛,仿佛卸下了什么心头大事般,他愿意赌这一次父皇是认真的,赌赢了,两人就风雨同舟的一起走下去,若是,赌输了,大不了赔上一条命。

深夜,紫宸殿。

沈昭半躺在龙床上闭着的眼睛忽然睁开,一诧异道,“太子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