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车,去陈家。”沈聿道?。

淫雨霏霏,大街上行人?稀少,车夫驾着马车行驶得飞快。怀安心慌意乱,却不?敢开口说话,打扰老爹思考。

不?一会儿就到了陈宅大门前,沈聿对怀安道?:“留在车上等爹爹可好?”

他不?想让儿子看到陈家上下的愁云惨雾。

怀安摇摇头:“爹,您把我?带着吧,我?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沈聿心头一软,抬手?拧一把儿子的脸,转身下了马车,怀安也跟在后头跳下来。

李环上前敲门,敲了好半晌,才有个门房的老仆打开了一条门缝,看到沈聿,仿若看到了主心骨,急急忙忙请他进去。

沈聿牵着怀安快步往里走,一边问:“家里怎么样?”

“您可算来了,”老仆道?,“太太刚刚得知消息,险些昏过去。”

沈聿来到上房,只见府里的下人?们噤若寒蝉、如临大敌,年纪大些的孩子围着祖母宽慰,小一些的吓得直哭。

陈甍还?算镇定?,见沈聿到了,上前对表叔讲明来龙去脉:“祖父今天照常上衙,晌午时长随回来报信,说是被几个锦衣卫拿着上谕直接带走。”

与沈聿了解的情况大致相?同?。

怀安听得心惊肉跳,诏狱是什么地方?任谁进去了,不?死也要脱层皮。@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可他眼下除了宽慰舅婆,什么也做不?了。事实?上,沈聿此时比儿子好不?了多少,同?样形同?困兽。

安抚好舅母的情绪,沈聿把怀安留在陈家,辗转去文华殿见郑阁老,郑迁显然已经得到消息,进宫面?圣去了。

他便?一直在值房里等,等到郑迁回来,脱下外头的毳毛大氅,才站定?向他行礼。

“你都知道?了。”郑迁道?,不?是问句。

沈聿没接话,算是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