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可别这么说！这可不吉利！”

阿加利耸着肩笑。

巴尔茨说：“去吧！去往彼方，也别忘了归航！”

“巴尔茨船长，我看你比我有天分，泡了两天总督室，就像模像样了！”

“鬼知道我背这两句花了多长时间！”

话音刚落，两人都爽快地大笑起来。

阿加利回身，面容骤然严肃，高喝道：“所有船员准备！扬主帆！转船舵！瞭望员就位！领航员就位！”

所有的海盗各司其职，疾速的脚步声踩得木甲板上“咚咚”作响，像一首奇异的旋律。

“出发！”

久违大海的瓦尔基里号发出沉闷的“咯吱”声，破开温暖的海水，缓缓向前而去。

海风腥咸，阿加利在风中下意识回头，看到拿骚的海岸线愈来愈远，最后变作了海那头的一条长线。

阿加利心头一动，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来。

好像，是一种叫作“不舍”的情绪。

不舍？

阿加利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真是太久没有出海了，对岸产生了依赖情绪呀！

阿加利整顿精神，拿出牛皮地图，向着北方那座神秘的人鱼岛屿全速前行。

没有错，坤森口中那个突然出现的人鱼岛，他们所描述出的位置，与戏谑者班特尔在地图上标注出来的永生之岛的位置一样，也与当年……当年维奈塔城沉没的位置一样。

这一切，都不像是巧合。

阿加利沉默地倚靠在船头，独自回忆着这段时间的经历。一切的一切，都发生得太快，让人没有时间去思考。

如果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阿加利眯起海蓝色的眼睛。

从地图现世，到幽灵船只北极星号，海盗之王塞安斯，以及这场西班牙政府军针对拿骚的军事行动……

这些事情，看似毫无关联，但阿加利心里总是不安。

应该问问乔戈里的看法。

“乔戈里……”阿加利下意识转过身去寻找，身后正在收缆绳的海盗动作一顿，尴尬又伤感地看着阿加利，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怎么说。

有问题和乔戈里商量已经成为了阿加利的一种习惯，可是，可是现在这个习惯要改变了。

阿加利苦笑一声，说：“辛苦你了，我来吧！”

海盗船员连连摆手：“这点小事，我应该做的，我应该做的！”

阿加利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再多说什么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一次出航的运气格外好，一路都是晴朗的好天气，连一滴雨水都没有遇见。

船只平稳地行驶了半个月，这一天却遇到了一个让阿加利意想不到的人。

“阿加利船长，真是应了那句话苍穹之下，必有相逢。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就见面了！”

来人一身妥帖的礼服，金色的手杖在阳光下反射着耀眼光芒。灰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即使脸上皱纹横生，却也挡不住精神矍铄。

居然在这里遇见了提金。

“阿加利船长，要不要来我们船上坐坐？”

面对这邀请，阿加利毫不犹豫地命人搭好甲板，欣然应邀。

提金的船看起来倒是十分简陋，不过船员们个个精壮，都是生面孔。很难想象一个垂垂老矣的人，如何让这群如狼似虎的海盗甘心听命。

阿加利说：“提金船长，你也出海？”

提金毫不掩饰：“听说出现了人鱼岛，这样有趣的事情我当然也要参与啦！”

阿加利心头一动，说：“我一直以为你德高望重，对这些胡乱的流言蜚语并不会当真。”

“那是不是流言，阿加利船长，你比我更清楚喽！”提金和蔼地笑着，如果没有人说，很难想到这样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居然是个海盗。

阿加利说：“难道，你对永生也感兴趣？”

“永生？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