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此时,浴室门开了,凌沛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出来:“我洗好了,就是早上没热水,洗起来有点凉。”
许雁家不大,不出几步,凌沛松松垮垮披着浴袍的身影就和门口的二人对了个正着。
“......”
许雁呆立当场。
顾槐松依然沉默,对凌沛还淌着水的身影投以不赞同的目光。
最终是凌沛打破了沉默,他拢紧浴袍,说:“好久不见啊,班长。”
顾槐松收回失礼的目光,回道:“好久不见,副班长。”
许雁生锈的脑子勉强转了转,而后崩溃,悲极生乐,哈哈笑了两声:“哈哈哈哈,真好啊,人都齐活了。”
凌沛含蓄地道:“没想到毕业后和班长重逢的地方......居然这么......嗯,特别。” 对方手里还拎着他自费买的豆浆油条,和被袋子挤压成淡黄色一团的煎饼。
许雁抢着解释道:“前段时间同学会又见到了班长,特别巧,然后我们最近工作上有合作,他今天早上是来取资料的。”
“哦......” 凌沛将信将疑地点头,像是相信了许雁的说法,“班长别急着走啊,进来聊聊?我们好久没聚过了。”
顾槐松彬彬有礼地颔首,正大光明地再次登门。
许雁扶着玄关,颇有些欲哭无泪。自从同学会后,一切都犹如脱缰的野马,丝毫不受控制了。
最近三次元好疲惫啊……
感谢打赏。
第十七章 变幻
凌沛和顾槐松隔着一张桌子遥遥相望,许雁被夹在中间,进退失据。
凌沛悠悠夹了根油条,闲聊道:“班长以后是定居在s市了吗?”
“公司目前主要发展方向在s市。” 顾槐松说。
凌沛搁下筷子,端起豆浆敬他:“同学会我不在,那就以豆浆代酒,祝班长事业有成,一帆风顺。”
顾槐松回敬,许雁也恍恍惚惚举起杯,两个纸杯碰上玻璃杯,闷然无声。一如他们当年的分别,天气燥热无雨,没有呕哑的大吼,只有各自暗怀的心思,和面上避重就轻的笑。
再相聚时到底和当初不一样了。社会地位、生活品味、吃穿用度,顾槐松都和他们相隔一道难以忽略的天堑。
后来的聊天总有些不是滋味。语句来往间总带着层纱似的试探、几句好听的奉承。许雁心不在焉,他高中时期最怕这样谈天,可它却如不可抗力般,避无可避。
顾槐松吃完早饭就告别了,凌沛主动站起收拾碗筷,水声淅沥,他随口说道:“你们最近有联系吧?”
“......有的。” 许雁承认,“也就同学会才联系上,后来有点工作上的往来。”
“这样啊。” 凌沛沥干瓷盘,细长的手指赏心悦目,“我刚刚出来还想问你来着,顾槐松昨晚是住在这的吧。”
许雁心跳漏了一拍,手脚心虚得泛软。他想起来了,昨晚顾槐松用的洗漱用具,因为疏忽,它们还大剌剌地躺在洗手间台子上。
话已至此已无处辩驳,许雁只好蔫蔫地承认了。扣@扣?群﹁七〝一零﹀五@八﹂八五〃九﹒零﹂追更本﹒文﹐
凌沛打量他的神情,皱起眉问:“怎么了?你们没在一起吗?” 他质问的表情活像女儿被坏男人白嫖,操碎心的老母亲。
许雁有气无力地把事情挑着交代了,说由于‘机缘巧合’,他们产生了一些不清不楚的关系关于主动邀请的部分许雁避而不谈,人活一世,还是要脸的。
凌沛皱着眉听完,说:“那你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
许雁仔细思忖,斟酌道:“大概......是炮友?”
“......” 凌沛扶额,“所以你们没有在一起,但已经互相去过对方家里了?”
许雁老实地点点头:“他昨天半夜来找我......不是那种目的的找,因为天色太晚了,我就让他凑合着在我家睡一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