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是在回家的路上。

既然是回家的路上，那要么剩下来的都是些不好的菜，要么就是卖完了，一个有钱人家的少爷会亲自出来买菜，还是这种仨瓜俩枣的吗？

“这上面说，现场有目击证人。”

扶音眼尖的发现了上面的问题，“要是我们也找到了证人，询问当时的情况，岂不是可以真相大白？”

“没用的。”老妇人佝偻着身子，眼中希望的光芒逐渐破碎，“出了事我当时就去问了附近的人，都说没看见，就只有村东头一家农户，说是路过。”

“等我去找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了，我人老了，动作也慢，但是尽力快了，可是没想到……没想到……”老人身子微微颤抖，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景象，“全都死了，那户农户一家四口，全都死了，还有尚在襁褓的婴儿，都被摔死了！”

老妇人心生恻隐，只能将人安葬。

“太过分了！”扶音拍桌而起，“便是边疆的蛮子，都没有如此血腥！”

“不仅仅如此。”

老妇人口述，墨寒钰使了个眼色，让扶音将口供都誊抄下来。

“那有钱人家成天来我家找事，我根本卖不出去菜，只能有什么吃什么，他们说我得罪了人。”

“现在街道上的人都知道我儿子杀了人，就连村子里，都没人愿意和我来往，说养出杀人犯的儿子，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姑娘，我真的没有啊！我儿子真的是好人，他没有杀人！”

老妇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老婆子看你们穿的衣服昂贵，求求你们了，帮帮我吧，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第八十八章 冤枉

老妇人字字泣血，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对儿子的思念，和对这个世道的不公。

“老天爷啊，为什么？老婆子我一辈子，没做过一件坏事啊，到底为什么，要遭到这样的报应啊！”

听着老人撕心裂肺的哭喊，扶音心脏猛然骤停，誊抄口供的手顿住，指尖微颤。

周围的环境似乎不再是安全的客栈，而是人情冷漠的相府。

“对！就是她！就是这个贱人！我就知道从乡野出来的贱人登不得台面，果然，手脚就是不干净！”

大冬天的，寒冬腊月，寒风彻骨，扶音就着一件简单的里衣，被迫跪在雪地里，双腿已经没有了知觉，身上被冻得僵硬。

那个时候还是相府嫡出小姐的柳归烟一脸嫌弃，柳夫人也是紧紧的搂着她。

这一群人，人手一个汤婆子，身上穿的是今年最新款式的冬衣，却无人问津雪地里的扶音到底冷不冷。

“娘，姐姐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吧，毕竟这点小首饰，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什么看不上，烟儿，你就是太善良了，你不知道人心的险恶，她没见过什么好东西，看到了自然想去偷。”

扶音被冻得瑟瑟发抖，解释的话语就堵在喉咙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不明白，柳夫人明明是自己的娘亲，怎么就愿意只相信柳归烟？

她没有偷东西，只是大晚上的，一群婆子将她从房间里拽出来，她不懂。

“娘……”

“别叫我娘！”柳夫人看着似乎痛心疾首，“虽然你是我的亲生女儿，但是做出这种事情，我也是不能容你的。”

就这样，扶音被迫在雪地里跪了一整夜，险些废掉双腿，要不是当初的墨衡看到，只怕当真是要一辈子都与轮椅为伴了。

扶音经历过这些苦难，她知道被冤枉是何种感觉，当初在雪地里的痛苦和瑟缩，她这辈子都不想再次回忆。

更何况，如今老婆婆死掉的是亲生的儿子！

“扶音？”

一双温暖的手掌抚上她的后背，温柔的安抚着她的情绪，从回忆里被拽出来，扶音才发现，纸面上全都是滴下来的墨汁，刚才誊抄好的口供也全部被浸染。

不好意思的垂下头，掩饰自己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