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之后,魏泰明把打地舖用的被褥打包,放到洗衣篮,严春雨已经缩在角落,夹紧双腿,还未从完事后的馀韵恢复。
“晚上吃麵可以吗?”
“可以……”
“汤麵?乾麵?”
“……乾麵。”
魏泰明俐落地点餐,期间严春雨终于软著腰爬起来,这次好好地把下半身包裹起来,没有在垂著惨兮兮的阴茎。
严春雨觉得自己沉睡的道德观稍微醒了,但同时好像也离“人类”越来越远,现在他光著屁股的时间还多一些。
因为公寓的位置实在偏僻,周遭甚至还有一些小农田,能订到的餐厅不多,外送员的分配也要靠运气,订单时常被取消。若是严春雨早就放弃,乾脆睡觉止饥了,反正他活动的时间不多,一时半刻不进食也死不了。但魏泰明很有耐心,被取消了就再点,等待外送的时间看起来也怡然自得。
“……泰明,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
魏泰明看起来不像是喜欢整理的人,但却让他乱糟糟的房间稍微恢复了一点。此时魏泰明正翻阅他大学毕业展览的手册,视线停留的这一页正好是他拘谨地站著、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一脸茫然地看著镜头。
“你为什么愿意住在这裡?”
魏泰明温柔地笑著,并且说:“像我这种米虫,有地方住怎么会不愿意呢?”
总是这个样子,上一秒做著疯狂残酷且美好的事情,下一秒就能变得柔情似水,严春雨在天堂、与天堂中的地狱之间不停徘徊。
以严春雨的立场,他没什么资格问对方为什么没有工作,可魏泰明倒是爽快地承认:“因为不想工作啊。我不想工作但想要衣食无缺。这很难懂吗?”
“不……但为什么会愿意留在这种地方?”严春雨吞吞吐吐。“你应该可以……找到更好的……地方吧。”
魏泰明知道严春雨的言下之意:凭藉他的技术和长相,要找到更好看的金主、更舒服的房间应该不是难事。他阖上手中美术馆的展览手册,将它放进旁边的纸箱内。
“我在这裡待得很舒服,不用花钱就能吃到晚餐。”
“可是这裡能点到的外送不多,地点偏僻,也很少外送员愿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