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公共场合,几百人挤在一起沸反盈天,他稍稍挪动,下身就要淌出滑腻的水液。
还好,他僵在座位上,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多亏了月经,不需要担心内裤湿透该怎么办。
思绪不由又回到周五那天,蒋明宇反复质问他是否是同性恋,他紧张到说不出一句话。
一瞬间纪桃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力,博弈一般支吾其词地试探对方是否歧视同性恋,神经过于紧绷,乃至没有胆量用惯常开玩笑的语气问出他一直在纠结的一句“你也是吧”。
“我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十七年来他第一次为自己“双性人”的身份感到自卑,不敢明确提及,却又不想不提,只能这样隐晦的暗示。
可当他说完这句话,蒋明宇突然泄劲,一身竖起的硬刺软了下去,罕见地露出一点玩味的微笑:“那你觉得我怎么样?”纪桃看着蒋明宇坦然地坐在了他身旁的软椅上,心里一沉,蒋明宇大概是在开玩笑。
“从朋友层面上来说…你不用担心,我不…”,纪桃讷讷道,没再看他,转而望向电脑蓝莹莹的电子屏,回答混乱而迷茫。
还没有说完,就被蒋明宇打断。
“外卖到哪了,我饿了。”他语速飞快,似乎根本不关心他的下文,刚才的强势与咄咄逼人一下子全不见了,转变快得捕捉不到,他似乎很饿,说话时有点委屈,像亮出肚皮等待主人抚摸的大狗狗一样。
“应该还要一会。”纪桃点开软件查看。
“那先做题吧,周一记得收我的作业。”
纪桃恍惚地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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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桃把手中的宣传册往后递,意思是让蒋明宇直接拿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