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梦到什么?”辛雪又走回来,把脸凑得离镜头很近。

那张纤丽的脸一下放大,仿佛近在眼前触手可及。

夏越柏是掐着点打视频的,辛雪应该刚起床不久,穿着居家的衣服,反应也有点钝,懒散地披着头发,像朵刚盛开的睡莲,透出沁人的香气。此刻他只觉得心也酥成了一片片粉雪,簌簌飞落着,只下给辛雪。

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害羞,总之夏越柏的脸红了,“梦到你教我弹吉他。”“只梦到这个?”辛雪说着,掂起脚去够存在衣柜上方的冬衣,宽松的T恤撩起一角,露出段纤细的腰肢。

夏越柏这才发现他下面只穿了条内裤,也是黑色,紧紧绷在皮肤上,勾勒出紧翘的线条,配上勾起遐思的话语,而梦的后半段也确实不单纯。

他用最快的语速说:“我朋友在叫我了。”清晨的雪场虽没几个人,好歹也是公共场合。

辛雪脸上笑意深了点。

在“追他”这件事上,夏越柏很有一套自己的原则。从下定这个决心起,他就不亲辛雪了,聊天也坚持纯素食,就连在机场的吻别都是最纯洁的碰一碰嘴唇。

昨晚视频,气氛已经到点上,对方浊重的呼吸就算隔着手机也清晰可闻。他非要坚守他那套底线,辛雪愈想看他不能自持地犯禁,于是引诱般说,让我看看你,你难道不想我吗?

而夏越柏点头又摇头,生生忍下,借口洗澡飞快逃跑。留辛雪独自对着挂断后的黑屏好笑,就受不了了,这才哪到那儿。

往上一扫,聊天记录全部是视频通话或语音的窗口,一天最多能有十几个,内容不外是今天吃什么今天做什么几点睡觉几点起床。

辛雪深思熟虑后建议他,如果都是这类小事,可以打字沟通。

电话那头夏越柏不情不愿:“我打字很慢。”很多拼音都要想一下,手写更烂,上一次写汉字似乎还是出国前,电话是最能传达当下的想念的方式。

辛雪乐不可支,他之前就隐约察觉,如果对话中出现成语,夏越柏回话的节奏总要慢一拍。

挂断视频,他攥紧手机,仿佛能凭空从中汲取到一些勇气。

临近圣诞,琴行摆上圣诞树,还挂了吉他贝斯鼓一类的小模型,顾客见者有份,可以挑选喜欢的带回家。虽是夏季,艳阳高照,这里节日气氛也很浓厚,四处可见红绿缤纷的装饰。

今晚杨亦非和她的新任预备男嘉宾去中心广场观看圣诞树的点灯仪式,穿得漂漂亮亮开她的跑车出门。辛雪和fox留在了家里。

Fox还是那么没心眼又快乐。他是那种高能量低需求的小狗,就算没人陪,也能一个狗玩的很开心。

辛雪最近发现了他身上的痒痒开关,在脖子和身体侧面的交界处,只要挠那里,fox会舒服得站都站不住,咚一声倒下去,任人搓圆捏扁。

夏越柏今天倒是反常,下午之后就再没给他发过信息,但几分钟前,他没有任何内容的ig突然发布了第一条post,图片是日光白茫茫的一片雪地,配文weekiversary。

原来才过去一周。

Fox跑过来拱着他的手要摸,辛雪抚着小狗温暖厚实的皮毛。夏越柏明天就能回来了,他却久违地感到一种空落落的寂寞。

门铃突如其来地响起,叮铃铃的声音打破安静的空间。

辛雪放下fox,走过去接起,是个陌生的男性声音,本地口音很重,声称辛雪有一份信件送达,需要下楼取一下。

他帮他开了门,说放进楼下信箱就好,但男人坚持要求辛雪出现,这份信件需要签字才能签收。

这个时间所有快递应该都已经下班,辛雪将信将疑地下楼,电梯打开,门厅却空无一人。

他四下环顾,刚刚敲门的男人确实不在,无奈地意识到这大概率是一场恶作剧,摁下电梯,准备回家。

就在这短短十几秒的等待间隙,他忽然发现,电梯厅门口的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静静摆放了一封长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