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琢感受到那种被戏弄的燥热,她扭过头去躲闪他的目光,决心不要再主动和他说任何一句话。
周思珩轻轻笑了?起来,难得一次觉得女人的怒容也如此好看。
他捏着她下巴,有?一种兔子跳进陷阱里的得意感。
“既然喜欢的话,那就再来一次。”
吻完,空气里都是湿漉漉的气息,像下过一场雨的港岛,醉人的红酒气息弥漫。
接吻的时候,温如琢一直在看着桌上摆着的花瓶里插的那束紫色剑兰,她数清楚一枝花上开了?五个花苞,每一朵花上有?五、六、七瓣不等的花叶。
她很怕自己在这?种连呼吸都被掠夺的甜蜜里沉溺,最终失去一切自由意志。
等交换唾液的这?场吻结束,她的眼睛也变得水光盈盈。
短暂的多巴胺上升,周思珩似乎被抚平一切焦躁情绪,刚刚的不快就这?样扫去,冷冽的眉眼多了?点温柔的缱绻。
此刻好心放开她,撑着下巴看她不平的呼吸。
温如琢终于顺过来气,也终于拥有?了?自己的呼吸,她的脸颊已?经发烫到没有?知觉,递过来一杯温凉的水。
她小?声说了?句“谢谢”,轻轻抿了?一口。
抬起头问他:“请问你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周思珩点烟的动作一顿。
他勾了?下唇角,忽然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
打火机冒出的火光将空气里那些温情潮湿的氛围都驱散,隔着室内昏沉低暗的灯光,周思珩偏着头终于完全看清她的面容。
柔顺的长发微微收拢,低敛长睫遮住一半瞳孔,让人看不见其中的哀愁。
原来情迷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她一直都冷静清醒,权当一切十一场交易。
周思珩摸着下巴玩味地笑:“三亿港币,他至少欠我?这?个数。”
“温小?姐觉得自己一个吻,就能够偿还?”
“不,我?不会?替他还钱。”
“这?是他自己做出的决定,和我?没有?关系。”
温如琢看着周思珩的眼睛,温声说,“我?只是想问你,还需要我?做些什么,你可以不要因为我?的原因去针对打压他。”
周思珩有些惊讶地挑了下眉毛。
很少有?人能够跳出划好的范围看问题,看样子,她不仅是个皮囊足够对他胃口的美丽女人。
她同样聪慧、狡黠,即便面临困境,也能出乎意料的保持冷静,最关键的是,不轻易把男人一手造就的苦难强加在自己身?上。
周思珩撑着下巴,忽然感觉对她的兴趣更加浓厚。
温如琢低眉敛目再度问他:“所以还需要我?做些什么?”
此时此刻,她不再直视他目光,略低垂平缓的肩头像是某种“臣服”的姿态,但是周思珩明白,这?只是她一种妥协的姿态。
聪明的人知道?如何和他这?样的人打交道?,她宛若提线木偶一般等待他的下一个指令,其实只是为了?更?快的和他结束这?场交易。
然后,毫不留情将自己的交际圈和他划清界限。
想通了?这?层理由,再看她温顺无比的面孔,周思珩忽然不爽地?“啧”了?一声。
他偏偏不如她所愿。
“等我?想好的时候通知你,随时保持联系。”
温如琢从口袋里抽出纸巾,轻轻擦了?下嘴唇。
她“嗯”了?一声,依然是那副挑不出毛病的乖顺语气。
“好。”
却让周思珩一股没由来的无名火。
好像这?只蝴蝶还没有?彻底为他所有?。
他盯着她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潇洒转身?的姿态毫不留恋,终于忍不住冷声开口。
“温如琢,你最好祈祷,我?一直对你有?兴趣。”
温如琢脚步顿了?下来,自然明白周思珩这?句话的意思。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