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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温如琢这两年跟在周思珩身边,过的并不?太好?。
原本?就刻意控制的体重,这两年更?是瘦的明?显,下巴尖尖显得一双眼睛更?大,只是大部分时?间失神地望着窗外,像一朵失去?生命力的玫瑰花。
可是花园里种下的小树却长的很旺盛,冒了新芽,在一片大好?的阳光下焕发出勃勃生机。
以至于周思珩时?常抱着她感慨:“我们的小树已经发芽长大,你怎么还不?快快长肉?”
温如琢有些困倦地靠在他肩头,她前两天刚发过一场高烧,现?下整个人虚弱无比,连和他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等你好?了我带你去?骑马?”
周思珩说:“我叫周芙嘉来陪你。”
如果说这些年,她唯一还能有点兴趣的,除了唱戏以外,也只剩下一项骑马。
骑在马上的感觉很自由,那种随风而动的感觉,扑面而来是久违的自由。
为了她这个爱好?,周思珩命人修建了一个豪华无比的马场,又把最爱的那匹珍珠让给她。
如此大的手笔,就连周芙嘉都感叹。
有一次,她半开?玩笑道,“如果有个男人这样追求我,我一定死心塌地跟着他。”
“可是开?场不?对,结果怎么样都不?会好?。”
温如琢眉眼淡淡,站在花园里给那棵小树浇水。
周芙嘉怎么看都感觉她状态不?对。
太淡了,人淡的几乎没有一点生命力,要说原来还算是一副色彩相宜的水墨画,现?在的温如琢,真?是一点色彩都没有了。
她哥哥怎么能把人爱成这个样子??
想到这儿,她一边可惜,一边凑近过去?低声说,“如果你想走,我愿意帮你。”
周芙嘉也是下了决心了。
她知道自己这个行为多危险,但再怎么样,她和周思珩也有点浅薄的血缘,顶多挨顿打的事情,死之前前面也有周澍嘉这个厚脸皮挡着。
她怕什么。
没想到温如琢听到这话一点动容都没有。
她把手里的浇水壶放在花架上,折返回来的步伐轻轻,看着她苦笑了一声,说了句“谢谢”。
“我不?会再走了。”
“至少?在我妈妈康复之前。”
之前他们因为这件事发生过嫌隙,现?在医院最新的诊断报告不?经过周思珩之手,直接第一时?间送到她这里。
也因为如此,温如琢明?白卓怜的病情恶化的有多快。
癌症本?来就是令人害怕的疾病。
平心而论,这五年,如果没有周思珩找最顶尖的医疗团队给卓怜吊着命,她一定活不?到今天。
周思珩对她的好?,温如琢心里都明?白。
她爱他。
可她心里被?好?几件事情缠绕,始终无法接受他这份爱。
所以就这样吧。
温如琢已经累极,生不?出一点斗争的心。前两年她还会和周思珩吵架,有时?候怒极了也会亮出爪子?,在他胸前抓出深深指印。
而周思珩重重顶她:“皎皎,说你爱我。”
“说你永远不?会离开?我。”
那几年,中樾真?是被?她闹的鸡犬不?宁。
她以为外头的周家不?会坐以待毙,势必要插手。谁知道这几年的日子?比谁都平静,周思珩竟然没让一丁点不?相干的人打扰她。
如果没有他,也真?的算是平静的生活了。
只是晚上还是出现?了不?速之客。
一身香奈儿高定装扮的施鸿敏怒气冲冲走进去?,无视一干保镖大喊道,“怎么,我儿子?的家我都来不?得了?”
“这些年他不?干正事,我倒要看看他在里面养了个什么玩意!”
话音刚落,施鸿敏就和从房间里出来的温如琢打了个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