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要的时候, 可?以把她送出港岛。”
陈雨生应了句“好”。
又听周思珩继续道:“那堆房产和?存款她要是不愿意签,你就摁着她的手?把字签了,回?头让唐钰洲找几个搞金融的给她打理,也?不用管什么,每个月躺着吃利息就行。”
他的叮嘱越来越多,多到最后陈雨生记不住,迫不得已打开手?机备忘录。
他忍不住腹诽,周思珩平时那么杀伐果断,怎么遇到温小姐就变成一个唠唠叨叨的老妈子。
要他看,人家有手?有脚,现在还是昆曲界有名的花旦,一场表演价格高昂,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养活不了自己。
陈雨生问:“那您呢?”
“现在您和?夫人决裂,周同天恨不得立刻取代您,您一个人孤身奋战,就没考虑自己吗?”
“我一个人有什么好考虑的?”
周思珩笑?了笑?:“无非就是生和?死,活着,她注定是我的蝴蝶,死了,她得到梦寐以求的自由,我们各自都解脱。”
“没什么大不了,只是……”他顿了一下,忽然幽幽长叹一口气,“我现在很想她。”
“早知道是刚刚是最后一面?,就算她不开心,我也?要捧着她的脸强吻上去。”
他还在回?味他们的最后一面?,忽然门铃响了,紧闭的密码锁有了被打开的动?静。
周思珩一瞬间变得警惕起?来,微微坐直身体,他拉开沙发下的抽屉暗格,手?压在上面?,随时准备蓄势待发的样子。
门开了,手?抬起?的一瞬间,他看见了温如琢一张温软的脸。
他的心一下松懈起?来,把手?里的武器放下藏好,对隐蔽在门后的陈雨生招招手?,示意他出去。
温如琢进来的时候就感觉气氛不大对。
她没有细想,只是走进这个房间,这个房间太冷,冷的她忍不住打哆嗦。
茶几上的烟灰缸里还有一点?烟味余烬。
大开的门窗看起?来是为了散掉里面?的味道。
温如琢忍不住道:“你生病,怎么可?以抽烟?”
“我以为你现在不会管这些。”周思珩站起?来,跟没事人一样,慢慢走到阳台把两扇门关上。
房间里的空气一下静止了。
他偏过头来打量着她:“我以为你现在会恨不得我立刻去死。”
“毕竟我从来没对你说过这么重的话?。”
温如琢没什么表情地说:“但你做过很多比这更?重的事。”
他是个秉性恶劣到极致的人,第一次的时候,捏着细长的钢笔在她肩头写下自己的名字,那种被标记为所有物的耻辱感至今还萦绕着她。
还有很多次,她害怕的受不了,颤抖着恳求他,他却恶劣地抓住她的两条手臂,咬住她的耳垂抵死缠绵。
“你会快乐的,皎皎。”
他总是这么狂妄自大。
就像现在,他以为他的松手?是洒脱,是成全,以为她会欢天喜地承受他给的一切。
他在他的世界上是帝王,在她的世界里却不是。
温如琢扬起?手?,干脆利落一巴掌甩下去。
“周思珩,你把我当成了什么?”
“挥之即来,招之即去的宠物吗?”
“你想纠缠就纠缠,想不放过我就不放过我,不想玩的时候轻飘飘一句结束,就会什么都结束是吗?”
温如琢再一次生气了。
她想,八年前她有求于周思珩,所以他对她的态度玩味可?以原谅,当时今时今日,她和?周思珩之间的恩怨早就两清。
他还要以这幅游戏人间的态度玩弄她。
周思珩这辈子没被女人打过。
她回?港岛的这三个月倒是打了他不少?巴掌,他笑?了笑?,舌尖抵着被打的那块脸颊,扯着唇笑?了起?来。
“你说错了,皎皎。八年,我就算养一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