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以后,这个名字像梦魇一样,笼罩了温如琢的全部。
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因为程嘉铎产生的潜在失恋悲伤,也因为他而渐渐消散,在未知的即将产生的掠夺恐惧之下,一切的伤痛都显得太过于无关紧要。
在一次夜半咳嗽声起中,温如琢再一次失眠坐了起来。
她还?是不能在这个拥有太多回忆的家长久待下去,父亲的音容笑貌就好像触手?可及,这种被眷恋包围的感觉令她难受的想要流泪,眼眶却干涩的滴不下一点泪。
胸腔处传来难以呼吸的钝痛,空空如也的胃里也发出绞痛讯号,温如琢掀开被子,扶着墙面吃力地?走到厨房。
烧水壶传来呼噜呼噜的煮沸音,在等待煮沸的过程中,放在卧室里的手?机也叮响个不停。
这么晚了?,还?会有谁给?她打电话?
一种不太好的念头就此击中温如琢的心,也许人真的有某些不可说的直觉,她顾不上疼痛,快步走过去接听电话。
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值班护士打来电话:“您好,请问是卓怜女士的女儿吗?”
得?到肯定答复,这位护士接着说,“您的母亲在路边昏倒,现在正在一院急诊室抢救,麻烦您带上病人证件尽快赶过来。”
温如琢彻底愣住,呆呆地?应了?几声好,慌乱地?抓起玄关处的包,匆匆收拾好需要的东西,在路边随手?招了?一辆车就走。
她没想过深更半夜的南城为何?偏偏恰巧有一辆车停在路边,满脑子都被卓怜进入急诊室抢救的事情占据。
卓怜早年被查出来患有肺部小结节,进一步检查后确诊为早期肺癌,三年前进行了?手?续切除后一直在南城静养。
温如琢没有听说过母亲有复发的迹象,但她总是不安心,想带母亲来港岛做一次全面的复查。
坐上出租车的路上,城市的夜景以一种死?寂的氛围呈现在眼里,温如琢的心随着一个又一个冒出来的猜想渐渐坠入谷底。
她紧紧攥着包带,再一次,来到熟悉的急诊室多年前,他的父亲温广秀也是在这里因为抢救无效被宣告死?亡。
莫大的恐惧在踏入这里的第一时刻就已经笼罩,温如琢感觉自己心脏一阵阵发紧的痛,她几乎已经很难分辨出身体的痛到底来源于何?处,只?是分外冷静地?听医生一字一句说话。
“结合既往病史来看?,我们发现卓女士的肺癌已经扩散到附近的淋巴结,如果不尽快进行干预,扩散到全身发展成晚期恶性,后果不堪设想。”
“患者?本次抢救是因为酗酒引发的酒精中毒,我们已经打了?醒酒针,但是病人的情绪不知道为什么异常激动,非常抗拒医生的治疗,不得?已,我们给?她使用了?束缚带,以免她伤害到自己。”
一个又一个消息劈下来,温如琢脑子里一阵阵发懵。
她扯了?扯唇角,很勉强地?对医生说了?声“谢谢”,紧接着说,“我母亲一直都有心理上的问题,有时候喝过酒以后神?智不清,会引发躁狂症,她总是幻想我父亲还?在的时候,然后就会发狂和他吵架,也因为我父亲的缘故,她一直很抵触医院。”
“麻烦你了?医生,我母亲的肺癌……”温如琢忍不住哽咽。
医生温声建议:“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我建议你带着她去一些专业性的大医院看?,癌症是个大病,不仅仅需要各种专业介入设备,更需要经验丰富的顶级医生。”
为了?赞助稳定住病情,温如琢帮卓怜办理了?住院手?续,病房很紧缺,高昂的单人间更不是她所?能负担的起的,预交完半个月的住院费用,她身上已经没有一丁点钱。
然而,逼迫到眼下的是卓怜后续数十次的化疗费用,保守估计要小十万,温如琢不知道自己该到哪里筹得?这笔钱。
爷爷奶奶已经去世,早年因为温广秀的缘故,家里有血缘关系的亲戚早已和他们家断联,眼下是一分钱也掏不出来。
凌晨的急诊室陷入无比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