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的是于捷和温然没上船,那可就不好办了。

万一他在船上对许濯动手的消息传了出去,把这两个小逼崽子吓跑了怎么办?

沈寅想了想,给裴简打了个电话。

对方听完他的顾虑后,干脆了断地回答:“是我派人支走了于捷,没让他上船。”

沈寅愣了片刻,而后立马发火,“你什么意思啊?你做这事之前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你知道我等这一天多久了吗?好不容易能把这三个贱人聚在一块全歼,你竟然背叛我?”

裴简深吸一口气,寒声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怎么,你成了远东的人,要跟于捷打好关系,所以不想我对他动手是不是?”沈寅怒不可遏。

“我问你,做完之后你打算怎么办?”裴简说。

“什么他妈怎么办?!”

“一个明星,一个集团总经理,一个局长的儿子,他们三个一齐在聚会上出事了,你觉得这事能小吗?你说席容不要你了,那他会保你吗?到时候警方彻查到底,你是准备跑去意大利再也不回来了吗?”裴简冷静地说。

“回来?我还回来干什么?”沈寅咬着后槽牙狠声道。

裴简叹息一声:“沈寅,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有点儿担当?签约的电影电视剧都拍完了?临时换演员劳民伤财,你打算撂挑子不干了?”

“我不想干了,我一天都不想多待。”沈寅气愤的捶了下床。

裴简沉默了一会儿,语重心长地说:“我不是要阻拦你,肯定有很多人都温然跟你不对付,倘若他在船上出事,在船上的你也同样跑不掉,他可以死,但是不能死在你身边。”

说来说去,裴简是在为他的以后考虑。

沈寅抹了把脸,“你想怎么做?”

“我会帮你处理掉温然。”裴简沉声说。

“如果温然死在我身边会引人怀疑,那于捷死在你身边不是也会让别人怀疑到你吗?”沈寅敏锐地察觉到话语中的另一层意思。

“事可以一起办,人不能一起杀,你做事不周到,太激进,哥哥给你打个样儿,你好好学着,”裴简轻笑一声,“你在欧洲调查到好东西了吗?”

“当然。”沈寅说。

“你那边按老样子进行。”

沈寅清了清嗓子,“你说话算话?”

裴简得意一笑,“跟你说个好消息,孙柯调进北京了。”

“啊?”沈寅垂死病中惊坐起,眼中大放异彩。

高三之后他去了意大利,裴简留在江城打拼,孙柯考进警校,毕业之后在江城任职,端了几个地下赌场,因此立功去了海关缉私局,他还把裴简那好赌的老爹抓了,帮好哥们清除了最大的障碍。

这才一年就调进京,八成是平步青云了。

“有他在,你放心。”裴简柔声说。

沈寅给自己顺了两口气,胸中的郁闷顿时消散了,“咱们兄弟这么多年没见了,改天抽空聚一聚啊。”

“别了,他现在身份特殊,私下聚会会给他带来影响。”裴简说。

“行吧,接下来可有好戏看了。”沈寅哼笑道。

“你也知道该怎么做了吧?杀心别太重,好好收敛一下你的脾气,别因为感情不顺心就自暴自弃,席容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年又不是没吃过他的亏,得不到就毁掉,玩腻了就甩,很正常。”裴简又开启了老妈子苦口婆心劝道模式。

“要是我姥姥还活着……”他就有牵挂有顾虑,现在就剩他一个人,除了这条命,他什么都没有,他现在只想自私地为自己活一次,沈寅又躺了回去,凝望着天花板惆怅地长叹道:“算了。”

裴简又叮嘱了几句,正准备挂电话,沈寅猛地叫住他:“等一下,还有件事,你得帮我。”

“什么?”

“常轩,你还记得吗?”

裴简那边安静了片刻,才说:“记得……温然他们找到常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