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沈寅冷笑一声,“现在装起可怜来了?你们俩刚刚在床上可不是这副模样。”

说着,他朝门外喊了一声,两名佣人走进来把地上的尸体拖走。

他们机械的动作和没有情绪的脸,仿佛对此事习以为常了。

随后,沈寅转身去浴室拿了条干净的毛巾,用水打湿拧了个半干准备给席容擦一下脸上的血。

杀鸡儆猴,有这么一回,看席容还敢不敢对别人动心思。

走出浴室,发现床上的人没了。

沈寅绕了一下,在另一边的地上发现了席容,他跪坐在地上拿着一把水果刀抵在自己脖子上,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放我走,不然我死给你看。”席容布满血丝的眼中满是决然与狠厉,拿着刀的手在发抖,却依然坚定地抵在自己纤细的脖颈上,只要再用力几分,便能划破皮肤。

沈寅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然后开始翻箱倒柜地找东西。

席容一头雾水地看着他。

等沈寅从抽屉里翻出一根绳子,并走过来的那一刻,席容彻底不淡定了,身子惊恐地往后缩,双眼始终死死地盯着沈寅,“你别过来!”

沈寅步步逼近,带着无形的压迫踏在席容脆弱的神经上,随后,他跟哄小孩似的,拿着绳子蹲在席容面前,淡道:“动手啊,用点儿力,这样能死得快点儿,不然血流得太慢会很痛苦。”

狐狸眼里是没有丝毫波澜,甚至还有隐隐的期待。

仿佛在说:你这一刀下去,我们都解脱了。

这他妈到底是个什么人啊?席容惊呆了。

“怎么?怕疼舍不得动手啊?”沈寅抓住他的手腕,在席容错愕的目光中将他拿着刀的手挪到自己的脖子上,“那就杀我,动手吧。”

刀刃紧贴脖颈,隔着一层薄薄的肌肤,席容都能透过刀尖感受到沈寅脖颈上血管跳动的频率。

这一刀下去,沈寅没了,可他也走不了。

“机会在你手上了,来啊,划下去,很简单的。”沈寅轻笑一声,握着席容的手腕微微用力,刀刃压着皮肤划过。

“不要!”席容惊呼一声,吓得闭上了眼睛。

这次没有温热的血溅在脸上,手中的刀被夺走了,一阵天旋地转,他就被压在了地上,再次睁开眼睛,压在他身上的人是沈寅。

“你他妈居然敢威胁我!”沈寅立刻换上一副凶恶的嘴脸,一边拿绳子捆席容的手,一边咬着后槽牙骂道:“是不是每次都要老子把你绑起来你才会乖?”

“你这个疯子!杀人犯!操你妈的,放开我!”席容立刻挣扎。

“放你?让你去跟别人成双对吗?”沈寅眼睛恨不得喷出火,他守在旁边看半天了,要不是想让席容长个记性,那个Omega开始亲席容的时候他就会把人给杀了。

席容气笑了,偏过脸恶狠狠地瞪着沈寅,“我跟谁在一起都不想跟你在一起,要我给你生孩子,你做梦吧!”

多日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完全爆发。

“那就玩把大的,你出去找别人啊!你找一个我杀一个,看你睡得快还是我杀得快!”沈寅气得想打人。

“你这个滥杀无辜的畜生,你他妈也算个人?你那点儿人性都喂狗了吧?”席容破口大骂。

“在生意场上逼死那么多人的席总跟我谈无辜?我要想善良,还不如去庙里当和尚!他们死了是他们自己蠢,”沈寅把席容的手捆得结结实实的,临了了还拍了拍他的脑袋,“我告诉你,我有今天全都拜你所赐!”

这话犹如一把利剑,狠狠地刺痛了席容的心。

尘肺病的最终治疗方法就是换肺,沈寅的外婆当年已经换肺了,人生的最后一段路开开心心走过就很好,若不是席容逼得沈寅走投无路,说不定沈寅陪完外婆最后一程,仍旧待在江城过他安稳平淡的日子,何必来意大利干这些刀口上舔血的活儿。

是,他沈寅孝顺,为了给外婆凑医药费什么手段都用,可是,席容是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