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沙发上坐下,一名佣人端着两杯冰饮走了过来,轻轻放在他们面前。
“索马里的气候确实比较恶劣,不过习惯就好,我也不会在这里待得太久,忙完手头这件事就回德国了,你出了这种事,我又不放心把你一个人放在德国。”贺辞淡道。
“我明白,谢谢你。”席容笑道。
在德国读大学的时候,贺辞创办了贸易公司,今年年初大学毕业后,他的生活重心更是全部转移到工作上,经常在欧洲和中东的国家之间来回飞,席容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刚好不在欧洲。
这些年贺家对贺辞的限制很大,一直不让他回国,就连席怿江去世,贺辞也只能电话安慰席容,知道席容又被沈寅软禁了起来,他有点不放心把席容留在德国,还不如把他带在身边。
恰好,席容也不想一个人待着,来索马里就当散散心了。
聊了些最近发生的事,贺辞喝了一口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孩子的事你要节哀,至于沈寅,早些年他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太能装,大家都看不出来,及时止损还来得及,当然,你自己选择。”
贺辞说得对,沈寅和他母亲沈微叶是如出一辙的疯批,遗传性偏执,倘若沈寅当年就在席容面前展露一点本性,席容肯定会离他远远的,可惜了,阴差阳错,沈寅被现实压得喘不过气,根本没来得及发疯,席容又对他们家的遗传基因知道的太晚了。
席容抿了抿唇,“他……算了不提他了。”
“其他人呢?冉冉还好吗?她应该也挺难受的吧?”贺辞问。
席容叹了口气,“她什么都不知道。”
又聊了些身旁的朋友,席容感觉话题有点干,可是贺辞还是在问他身边的人和事,但是就是没说到点子上。
不就是想问裴简嘛……
席容清了清嗓子,“裴简最近也挺好的,事业有成,跟沈寅同流合污,干起坏事来事半功倍,有他在,我都省了不少心。”
贺辞别扭的样子终于缓和了一些,只是眼底仍旧蒙着一层阴霾。
“你呢?最近过得好吗?有没有遇见心仪的人?”席容拿起杯子,轻轻搅动着里面的冰块。
贺辞靠在沙发背上,望向窗外的大海,陷入了短暂的沉思,片刻后,他收回目光,看着席容,缓缓说道:“没这个打算。”
抑郁症没有彻底治好,只是短暂压抑住了。
至于这个病因谁而起,又该怎么治,只能说一句解铃还须系铃人了。
几天后的周日,天气晴朗鸟语花香。
拘留了二十多天的沈寅终于被放出来了!
偏僻公园的停车场里,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树荫下,借着树影的遮挡,车里的两个人终于能安静的谈事了。
“你逼得太紧了,席恒瑞肯定会撤诉,不然你永远关在里面没有不在场证明,他很难办的,再说,席恒瑞的身份地位,想拔掉他很难。”裴简鬼鬼祟祟的望着窗外,生怕有狗仔跟车。
前几天席恒瑞出院回家的路上突然遭遇车祸,结果只是前引擎盖起火,没有人员伤亡。
是谁干的不用说,可是找不到证据,沈寅被关着有不在场证明。
要是沈寅再继续被关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席恒瑞真的不敢想,与其这样,还不如撤诉,等沈寅出来了,他的人身安全出现问题,那沈寅肯定逃不了责任,反正他们俩现在是掐上了。
“别的我不管,我只要他的命!”沈寅咬着后槽牙说,指尖滑动着手机屏幕,在一则微博声明上停留了片刻后,他捂住脸哀嚎一声:“席冉说的这是什么鬼啊,这不是告诉别人我被霸凌了吗?!妈的,丢死人了!还不如让我把这个谣言认了得了。”
他们当年在学校里打的可都是贱人,就是那种上课的时候会忽然打一下同学的人,或者是那种装货,收保费的情况没出现过,那个镇子太落后,大部分学生都没有零花钱,有的也只是几块。
都过得紧巴巴的,还收什么保护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