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寅又连着狠狠扇了他好几个耳光,动作快而狠戾,啪啪声不绝于耳,打得中介眼前发黑,脸颊迅速红肿起来,口中只剩下痛苦地呜咽。
席容站在一旁看着,眉头越皱越紧。
赵景年则大气不敢喘。
心里并没有预想中的快意,反而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够了!”席容忍不住出声,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气。
“怎么了?”沈寅停下手,挑眉看他,“要不你也过来打两下出出气?”
这场景,这架势……太荒谬了,席容忍不住低声吐槽:“几岁了?还搞厕所约架这一套?”
沈寅身上那股暴戾的气息瞬间收敛了不少,甚至扯出一个无辜的笑容:“我这不是在给你出气嘛。”
“幼稚。”席容鄙夷道。
“江城这地方,总有些讨人厌的‘老朋友’,喜欢躲在阴沟里,”沈寅狐狸眼里闪过一丝深意,“你以为我来这儿,就只是为了扇他几个耳光,替你出这口……小孩子打架的气?”
席容疑惑地望着他。
“你可以滚了,”沈寅目光扫过地上瘫软如泥的中介,“要是外面传出一点儿闲言碎语,你明白的?”
“我明白,谢谢哥,以后我再也不敢了,一定擦亮眼睛看人。”中介强撑着爬起来,跌跌撞撞地离开了。
空气里只剩下灰尘味和一丝若有似无的血腥气。
沈寅脸上那点儿无辜的笑意彻底消失了,只剩下冰冷的审视,他转向卡罗尔,声音低沉:“确认是这儿?”
卡罗尔立刻点头,表情凝重:“地址和定位都指向这里。”
沈寅没说话,径直走向屋后那片荒草丛生的空地,杂草长得比人还高,在秋风中萧瑟地摇晃。
保镖递过来一把沉重的铁铲,沈寅挽起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借着微弱的手电光线扫过地面,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席容心中的烦躁被一种强烈的不安取代。
沈寅拎着铲子在草丛里走两步就用铲子往地里戳两下。
“少爷,让我们来吧。”卡罗尔出声。
“不用。”沈寅回绝了。
“这是在干什么?”席容出声问。
卡罗尔恭敬地跟他解释,“有些土地被翻过之后,会跟周围土地的松软程度出现差异,可是铲子手柄传来的感触很细微,轻易无法察觉,还好,”她话音一转,笑道:“这种侦查手段少爷学过。”
说着,半个身子埋进草丛的沈寅毫无预兆地选了一个地方,挥动铁铲狠狠挖了下去。
泥土被翻起,带着潮湿腐败的气息。
一下,两下,三下……
沈寅的动作很轻,像是害怕破坏什么东西一样,将泥土掘开一小部分,他低着头看了看,眼神一凝,丢开铁铲,直接蹲下身,用手去扒开那层薄土和纠缠的草根。
席容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他,他连忙往沈寅的方向凑了过去。
随着泥土被快速清理开,一块不自然褶皱的“布料”暴露出来,那布料紧紧贴附在下面的物体上,颜色深得诡异。
沈寅的手顿了顿,有些嫌弃,没用手碰,重新换上铲子小心翼翼的扒拉布料上的泥土。
随着更多的部分暴露在昏暗的光线下
粘连着泥土和腐败组织的衣物的一具高度腐败的尸体显露出来了!
嗡
席容的大脑一片空白,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下意识地捂住嘴,踉跄着后退一步,被身后的赵景年慌忙扶住才没摔倒。
那具尸体暴露在空气中,死亡时间显然已经很久了,大部分软组织已经液化腐败,黏糊糊地贴在骨骼上,散发出浓烈到令人作呕的甜腻恶臭,手骨和部分腿骨已经和皮肤剥离。
最令人触目惊心的是头部,面部组织严重塌陷腐败,几乎无法辨认五官,只能看到两个黑洞洞的眼窝和裸露的牙床,像一个狰狞的嘲笑。
“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