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一个星期了,贺辞在医院里闲得生花,好不容易盼来周六日,结果来的人里没他想见的人,他躺在床上整个人生无可恋地看着窗外。

席冉跟孙柯打着来医院看望贺辞的幌子,待了没一个小时就跑出去玩了。

贺辞鄙夷地啧啧两声,“席冉是你亲妹妹吗?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跟小黄毛跑了?”

“只要不被永久标记,我管她跟谁谈呢,她可比你强,心中有杆秤,你呢?还不出院?打算在这里住到死?”席容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玩消消乐。

贺辞憔悴地跟八十岁老头一样长叹一口气,“你去给我办出院吧,不过……”

“等裴简来了再正式出院?”席容直接挑明他的小心思。

“我靠,我现在真的很烦躁,怎么追都追不上。”贺辞急得直挠头。

“要不,我打个电话问问裴简在哪?”席容说。

“你有他联系方式?你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贺辞眯起眼睛看他。

“老大,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我还是懂的,也就你一人拿裴简当个宝,我给沈寅打电话问一下行吧?”席容对他简直无语。

“我不是这个意思,”贺辞翻了个身,跟狐狸精似的托腮看他,“你别打这个电话,万一沈寅替你去问裴简在哪,这不就暴露了我的心思嘛。”

席容嫌弃地拧眉,“你不会觉得,你喜欢裴简这事大家都看不出来吧?”

贺辞浑身泄力躺了回去,“让我在医院住到死吧。”

裴简这个人吧,席容了解得不多,平时沈寅也没怎么提起过他,不过就接触下来的两三回看来,裴简有责任有担当,贺辞眼光不错,可惜的是,无论他怎么努力,裴简却跟个傻帽一样,怎么都不开窍。

他们也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席容这边正想劝贺辞放弃呢,说曹操,曹操到,裴简来看贺辞了。

这位爷可是贺辞等了一个星期的人,席容立马给他俩腾地方让他们单独相处。

贺辞挨的那一刀不算很严重,住了一周的医院好了个七七八八,能出院了。

席容在住院部办完了手续,正准备签字的时候,眼角余光瞥见住院登记表的家属一栏有沈寅的名字。

狗爬字不太好认,但是沈寅胜就胜在写得标新立异,跟别的狗爬字都不一样,席容一眼就看见了。

“我能看一下吗?”席容客气地询问。

主任赶紧把登记表递给他,“这是前台的探病登记,您随意。”

席容接过来看了一下,上周末沈寅来过,再往前看,沈寅几乎每周都会去203病房看一个叫朱琳瑛的女人,时间跨度长达两年,而奇怪的是,除沈寅之外,没有人再去看这个女人。

“您认识沈寅吗?”席容问道。

“哦,他是203四号病房的家属,这个女人有尘肺病,沈寅是她外孙子,诺,”主任指向上周的来访记录,“上周才把欠下的住院费缴干净。”

欠下的……

沈寅家里是有什么麻烦吗?

“他交的住院费能维持到什么时候?”席容问。

“也就顶两个多月,这个病不好治,一年前才做了手术,现在还在吃药,恢复情况也就一般般。”主任说。

席容把登记表放回去,“我帮他交一年的吧。”

“你们认识吗?”主任疑惑地问。

“他是我朋友。”席容不再多说。

回想起这周刚开始的那两天,沈寅老是喜怒无常,可能是担忧外婆的原因吧,席容很想问一下为什么没有其他人来看这个女人,可是这样贸然打听人家的家长里短不太礼貌。

就这样吧。

夜色渐深,窗外响起阵阵雷声,要下大雨了。

沈寅把窗户打开,灌进屋里的风吹得窗帘呼啦作响,他往楼下看了一眼,玩游戏的小孩子们已经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他将窗帘拉开,就这么敞着窗户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