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虽然过分，但平心而论，她也是受害者。”

“如果可以选择，我相信她未必会愿意做你和她妈妈的女儿。毕竟人生短短几十年，谁不想活得光明正大有尊严？”

“所以我现在只问你，当年为什么要那样对我妈妈？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那样伤害逼迫？”

“她明明可以有不一样的人生，明明可以凭自己就活得很好很好的，你为什么要那样对她！”

宋致远在女儿通红双眼的逼视下。

又是心虚又是羞愧。

毕竟自己也知道当年的事干得确实不地道……

片刻才支吾，“我、我……我也不是故意的……”

“你妈妈她发现了襄襄和文竹的存在，非要告诉你爷爷奶奶，还要离婚……”

“我都只差跪下来求她了，她还是不肯原谅……我也是被逼得没办法……”

宋允清就捂住了胸口，“所以，我妈妈当年的确是被你们逼走的，所谓的跟人私奔，也的确是你们在污蔑她了？”

“我本来还抱了几分侥幸的希望，事情应该不至于像我想的那么糟糕。”

“到底是你的枕边人，是你孩子的妈，再怎么着也不至于这么狠，结果……”

宋老太太见她脸色惨白，摇摇欲坠。

忙骂宋致远，“你不会说话就闭嘴，没人把你当哑巴！”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活到现在四十几了，你干过一件人干的事儿吗？”

“竟然真对自己老婆都能下那样的狠手，你、你气死我了……”

话没说完，自己也摇摇欲坠起来。

急得宋翊忙一把扶住了，“奶奶快坐下，您不能再生气了。”

“再生气真要气坏了，我、我还是去给寇医生打个电话，让他赶紧过来一趟吧？”

宋老太太无力摆手，“不用了，我还撑得住……”

毕竟只有一半是气的。

她刚才在楼上，才对清清说‘并不能说明当年你妈妈就是被冤枉的’。

结果立刻被蠢儿子打了嘴巴。

她怎么就会生了这样一个没脑子的蠢货，蠢就算了，原来还真的坏。

叫她以后怎么有脸见李老师去？

宋允清已又哭着问宋致远，“那我妈妈到底被你们逼去了哪里？”

“我现在只想知道这一点，只想快点找到她。”

“她这些年一定过得很不容易，偏偏t唯一的亲人我，还一直恨着她。”

“从没想过要找她，从没想过要去了解她的冤屈和艰难。她一定每一天每一晚，都活在痛苦和煎熬当中！”

宋致远哭丧着脸，“我、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当年我只是让她必须走，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能踏进B市一步……”

“之后就再没见过她，再没有过她的消息……所以我没法告诉清清你，我……”

宋允清气得打断他，“你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不告诉我？”

“我妈妈已经被你害得够惨了，为什么到了这一步，还要阻挠我们母女相见？”

“她就我一个亲人了，我这辈子也只有一个妈妈，我的命都是她给的。”

“你以为你阻挠我，我就会放弃找她了吗？不会，再难我也一定要找到她，一定要母女团聚！”

宋致远继续苦着脸，“可我真的不知道……”

“一开始就不知道，又过了这么多年，现在就更不知道了。”

“真不是故意不告诉你，我、我这些年心里也后悔过的……”

宋允清含泪冷笑，“你这些年也后悔过？这话你自己信吗？”

“你心里不知道多得意曾经那么个大明星，却让你们逼得犹如丧家之犬一般。”

“不知道多得意她被你们打落了牙齿还得和血吞。”

“你们一家三口还过得幸福美满，把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