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忆起这些场面,微臣便悲恸不已,心如刀绞。”

不过寥寥数语,李康宁眼前仿佛勾勒出一幅烽烟四起、满目疮痍的悲凉战况。

她声线微颤,“我在宫里的居所便有几卷《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与《金刚经》,待会儿宴散你稍作逗留,我会命人送来,赠予你用于抄写。”

有什么东西像是冲破了一道道防线,汹涌而出。

裴翊之心跳如擂鼓,又开始得陇望蜀。

他沉声道:“只是微臣不知抄写佛经有什么禁忌,用什么纸,什么笔,什么墨可有讲究?”

李康宁思忖片刻,一时心软,索性道:“不若,你随我走一趟罢?回翠微殿我亲自给你演示一番。”

“微臣求之不得。”男人的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佩兰欲要劝说一番,这裴将军虽是公主的小叔子,可到底是外男……

可没等她开口,公主便命她回一趟崇华殿,与帝后禀报一声她们先行离席了。

旋即,李康宁领着剩下的芷兰与裴翊之一同穿过苍震门进入内廷,并沿着狭长的宫道朝北走到底。

一座巍峨华丽的宫殿引入眼帘,正是公主所居的翠微殿。

因未正式入冬,各宫还没开始烧地龙,留守殿内的宫人见公主归来,有条不紊地燃起三两个炭盆取暖。

裴翊之初次进入公主的居所,一时间连呼吸都忘了。长]腿老阿姨后“续追更

李康宁亲自在书柜找了几卷佛经出来,一一陈列在沉香木大书桌上,又铺开一张雪浪纸。

她望向案上松烟墨条,随口道:“二弟 ? ,你先磨墨罢。”

裴翊之呼吸微滞,迟疑着说:“公主恕罪,微臣……并不擅研墨。”

李康宁不禁纳闷,“这是何故?”

研墨难道不是书写必备的技能?

裴翊之耳根子烧红,“微臣,没有正经上过学堂。”

李康宁这才想起来,驸马不久前还提过这事的。

裴禹瑾曾说,他这庶弟生性乖戾孤僻,自幼只知斗鸡遛狗,死活不愿上学堂启蒙,至今还是个睁眼瞎……

可,若他不通文墨,怎会想着要抄写佛经静心?

小剧场:

裴狗狗:嘿嘿,和公主共处一室,美得冒泡泡

下一秒:谁在污蔑我呜呜呜X﹏X

ps:下一章大概会炖点肉渣?

if线:假如没有预知梦(4)小叔子的阳具(微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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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康宁抬眼望向男人,这瞧着也没半点乖戾孤僻的模样呀?

“你……可识字?”她试探着问。

裴翊之略显拘谨,“回公主,微臣识字的。”

“自记事起,微臣便一直在燕山的别院住着,并无机会入学堂念书。”

说到“燕山”二字时,他的心微微悬起,双眼一瞬不瞬地注视着眼前少女。

李康宁闻言微怔一下。

难道真如驸马所言,他这庶弟过于顽劣,淮安侯的不喜?

男人嗓音微哑,缓声解释:“微臣虽长在山野,周边却林立不少村庄,自五六岁起微臣便时常翻出别院,到村头私塾偷听……”

“公主放心,大多数文字微臣都是识得的,也能书写出来。”

李康宁却愈发茫然不解。

这裴翊之幼年时不惜翻出别院去私塾偷听,可见是一心向学的,并非不知进取的纨绔子弟。

既如此,淮安侯为何非得把人驱逐到距离京城三百里外的燕山?

恰好这时,方才入崇华殿传话的佩兰姗姗而归。

佩兰惯来比芷兰更细心体贴些,不等公主吩咐便主动凑上前去洗笔研墨。

“公主殿下,奴婢方才顺道向驸马禀报了,说您今夜留宿宫中,让驸马自行回府。”

听她提起,李康宁才记起她的驸马还在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