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的世子之位也得剥夺了才是,该改封裴翊之为淮安侯世子。”
“裴翊之”三个字她念得极轻,眸光闪躲了下。
“对,理应如此。”康皇后安抚似的拍了拍女儿的手。
临近午时,一道八百里急报从西境火速传来
“启禀圣上,额鲁特部新首领霍集再度掀起叛乱!”
呈递急报的小太监汗流浃背,上气不接下气。
闻言,皇帝剑眉拧紧,面色骤然阴沉下来。
李康宁与康皇后面面相觑,错愕不已。
半年前方才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平定了额鲁特叛乱,怎的这般快又卷土重来?
皇帝沉声吩咐:“即刻宣召皇太子与内阁大臣前往勤政殿,并去北郊卫所宣骠骑将军裴翊之入宫觐见。”
京城武官里上过西境战场的唯有裴翊之一人,商谈平叛之事自然是越不过他的。
李康宁无端微微晃了下神,心中像一团乱麻。
果不其然,当天夜里便传来消息,骠骑将军裴翊之即将领兵出征漠西。
“芷兰,你派人去打探打探,裴翊之现下在何处?若他方便请他过来一趟。”
芷兰忙不迭应下并退了出去。
佩兰一手拿着象牙梳为公主通发,另一手紧紧握拳,五指深深嵌入掌心,试图用疼痛分散内心的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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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忽而春雷滚动,一场骤雨袭来。
雨声簌簌,连带着屋内也多了股潮气,挥之不去,李康宁心烦意乱。
她看着西洋镜中自己粉黛未施的面容,突然摆了摆手,“佩兰,不必再梳了。”
“是。”佩兰默默把手中的象牙梳放回梳妆台上。
佩兰踌躇良久,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李康宁坐不住,便在屋内踱来踱去,身上只有一袭雪青色软缎寝衣,云鬓披散,显得她格外娇小单薄。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方才亲自出去问话的芷兰折返归来。
“启禀公主,奴婢打探到了,今夜戌时整裴将军已带领数千卫所兵从德胜门出京,前往保定府与直隶军汇合。”
“裴将军临行前,还留了封书信命人送来公主府。”
芷兰边说着,边双手毕恭毕敬将信递给公主。
李康宁心神一凛,打开信封,上头仅有男人潦草而又苍劲有力的几个大字:
“恳请公主等微臣归来”。
落款“裴翊之”。
许是没等墨汁彻底晾干就对折塞进信封,淡黄宣纸上的墨迹乱糟糟的。
李康宁捧着书信怔忡许久,心中莫名一阵发寒,像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窗外的雨还在下,方才还是绵绵细雨,忽然又一个电闪雷鸣,转眼就成了倾盆而下的滂沱大雨。
那裴翊之骁勇善战,体格魁伟,原先就在漠西疆场待过三年,此处再度出征应该出什么事的罢?
他好歹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是目前唯一的男人,她自然希望他好好的。
李康宁暗暗打定主意,待男人班师回朝她便给他个名分好了。
左右她这耗费巨资所建的公主府就在淮安侯府东侧,她也不想大费周章重新选址开府。
声势浩大的暴雨接连半月,空气潮湿而黏腻,天色也总是阴沉沉的。
这样的大雨,李康宁也无处可去,便终日待在公主府里抄写佛经为前线将士祈福。
此次掀起叛乱的额鲁特部首领霍集得到邻国罗刹的全力支持,西境各部狼烟四起,战火旷日持久。
*
六月初,二皇子妃顺利诞下女婴,总算给气氛沉重数月的皇宫添了份喜气。
这日天清气爽,李康宁心血来潮命人寻些针线与缎面布料来,她要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