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心里的万分之一。
霍戬通过任川的哥哥压了他一头,最后又把人偷走,他现在完全处于被动的状态,任川的命也掌握在霍戬手中,周围都是霍戬的人,他不能冲动,他不能害了任川。
祈墨驱车离开,黑色西裤上多了许多水泽。
祈墨通过很多方法见到了任川,但更多时候都是在医院,任川自己来的,或是被司机送来的,这取决于两种情况,他还能下床走动,他完全起不来。
每一次他都装作恰巧碰面,久而久之也就混上了眼熟,再过后,就有了填号码这一遭。霍戬留的电话从来都是助理接的,无论什么状况,霍戬都不理会,祈墨钻了空子,成功替换掉了号码。
这不是解脱,是另一种折磨方式,霍戬是不在乎任川的,不然这种小事怎么会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很清楚,有时候很想见任川,又讨厌医院打来电话,因为每一次接通,他就知道任川又受伤了。
他和他的唯一联系方式是医院缴费单。
上一次见面,任川受伤并不严重,第一次陪他说了许多话,他也是那天才知道,原来小家伙也有那样活泼的一面,他滔滔不绝,询问自己外面的世界,像不谙世事的孩童,有点呆傻,他却喜欢得紧。
这样的日子仅仅维持了几天,任川就被霍戬接走了,这之后他们便没了联系。
任川和外界没有联系工具,霍戬不许他和任何人碰面,哪怕是朋友也不许。
从他知道的事情里翻阅,任川没有爱好,那么这些时间他都在干嘛呢?一个人可以发呆好几年吗?听起来就很不可思议,这怕是要废掉一个人的节奏。
祈墨从来没想到再次见面会是这样的场景,以往青年就算伤的再重,昏迷几天也就清醒了,他会眨巴眨巴大眼睛,怔怔看着自己。
祈墨质问自己,为什么不一开始就保护他,为什么一定要拖,作呕的后悔一点用也没有。
他身后背着祈家,放下就没了权利,根本不能与之抗衡,拿起就要担下重任,这是祈赞告诉他的。
后悔有什么用,无论如何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他再也没有机会看到任川在病床下肆意的样子了。
祈墨在长廊椅子上守了一夜,初秋的京城很冷,冻得他高大的身躯发抖,他睡不着,只能一会坐着一会站起来去看看任川。医生说麻药劲过去大概率就会醒,那时候要是不出什么意外,观察一段时间就能转普通病房了。
祈墨怕他醒来害怕,就这么来回折腾,一晚上下来眼睛起了不少红血丝,一双眼跟溢血似的,看着很是渗人,来检查的护士都被吓了一跳。
祈墨又问了任川的情况,护士说没什么问题,现在就等他醒来看看。
祈墨悬着的心放不下,他现在真的很害怕,望着床上瘦弱的青年,恨不得躺在里面的是自己。
“你谁?在这儿干什么?”
正沉浸在悲伤中的祈墨冷不丁被按住肩膀,那人劲头很大,他回过头,看到了一张极其厌恶的脸。